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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聽人家說主刀的大夫是個從日本回來的專家,想不到居然是你。你小子也讓人出人意料啊。原本以為找你會很困難,沒成想第二天就見到,看來是佛祖讓我們再敘前緣。”老王在西藏待了這麼多年頭,說話儼然是信教的藏民一樣。
老王是行動派,當下就要約喬遠峰晚上一起吃飯,喬遠峰晚上有手術,就推到第二天。只是沒想到令人驚喜的不僅有故人相見,還有一封故紙傳情。
兩個三十多歲男人的久別重逢,早已把當年的隨性灑脫扔到一邊兒去,老王絮絮叨叨地講以前的事情,講現在的事情,然後又把喬遠峰問個仔細,這才感慨說:“兄弟,我老了,想起來以前的事情都恨不得再回頭把那些年輕易丟掉的東西一樣一樣撿回來揣好了,你說,當年我們的旅行社那會兒多好,一幫年輕人意氣風發,要不是你要走,我們的旅行社估計也做大了。那時候天南海北的人,都快樂,現在,好像到了嘗苦味的時間,比如我現在這個基金會,就是專門服務先心兒童的,你看著那些花兒一樣的孩子不能動不能跳,真是揪心。還是年輕好,沒有病痛,沒有愁苦,只有不羈和縱情。”
喬遠峰慢慢地抿一口酒,這酒沒有當年青稞酒的醇和粗,但一樣辛辣粗噶,他怎麼不記得,那個時候雖然在情緒上有些讓人傷感不忿的事情,但是卻是最逍遙的時光。
“老王,你也找到姑娘拿鞭子抽你了吧。”當初老王開玩笑說要找一個姑娘用皮鞭天天不斷輕輕抽打在他身上。
“找是找到了,不過現在可不溫柔了,嗓門一里外都聽得見。”說完老王哈哈大笑。突然間,又似乎想到什麼,低頭在皮包裡翻出一本書,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啟取出裡面夾的一封信遞給喬遠峰,“這封信給你,四、五年前寄到咱們以前公司地址的,正好我去那裡辦事看到的,他們說以前也有寄過來的都被列印查無此人退回去了。我想著不定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就留下來,沒辦法,說是可能以後永遠不見,但我還是忘不了你這個兄弟,留著信也是一種懷念。這回來北京也帶在身上想著可能有機會,沒想到還真找著主了。”
信封雖然被老王保護得不錯,但也顯出年長的舊痕跡,四、五年前?他早已在日本五、六年,習慣了那裡的生活,也跟所有的當地人一樣學習、上班、下班,實在想不出誰會給他寄信。喬遠峰疑惑地伸手取信,寄信人的地址是北京。帶著幾分猜測和不解撕開信口取出信紙,只粗粗一掃,便看到下面的署名“餘寶笙”。像是被一記猛拳砸中,喬遠峰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個名字曾經在很久很久以前依然記得他,給他寫信,他卻到如今才拿到信箋。
老王見喬遠峰臉色發白,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麼,當下也不避忌諱地探頭過來看是誰寫的,當看到“餘寶笙”三個字時候,也是一愣,他怎麼會不記得那個童花頭娃娃臉的小姑娘,幾乎掀起他們散場前最後的狂歡。老王認真看了看喬遠峰依然有些呆滯的臉,非常惋惜地說:“原來是那個小姑娘啊,老喬,那姑娘當年喜歡你吧?你看看,隔了好幾年人家還給你寫信,只可惜啊……”
喬遠峰抽抽嘴角,從震動中醒悟過來,把手裡的信摺好揣起來才掩飾地笑笑,卻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接話。
老王瞭然地看他一眼喝口酒,道:“那小姑娘不錯,你也喜歡吧,是不是當時覺得自己也不知是個啥情況,人家孩子又小,所以就沒敢言語?我們都看出來啦,你瞧你護著那姑娘的樣子,就像老母雞護著小雞雛,生怕什麼閃失,我們一問,你還說是被人家爸爸託付的,我看你倒是挺像她爸爸的。”
喬遠峰沉沉地低著頭,思緒飛到久遠的高原上,小丫頭初次見面的嚎啕大哭,偷喝酒後酡紅的睡顏,高興時的神氣活現,情緒不好時的委屈沉默,他居然都記得,他甚至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起初的厭煩,之後的心疼,直到心裡暗暗的喜歡。漸漸地當初多姿多彩小丫頭的臉幻化成餘寶笙的臉,說實話,變化不是很大,多不過是團團的圓臉變成小小的尖臉,變得比以前漂亮,他一眼就認出,可是那臉上的表情卻是他陌生的,矜持內斂,恰到好處的親切,而以前的喝酒、大哭、神氣、委屈,他再無機會見識。
“她還是小孩子,你忘了?她叫你都是叫王叔叔的。”喬遠峰想起來餘寶笙對他們的稱呼,真是各具特色,一幫人被一個小姑娘搞得哭笑不得。
“嗨,不說這個我還真忘了。覺得我面相老叫我叔叔,可叫你就是喬幫主。喬幫主是誰啊,金庸小說裡的大英雄啊,‘雖千萬人我往矣’的大英雄,稱呼都不一樣,一看就有私心。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左一聲喬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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