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理由再無空間懷念過去,今天喬遠峰的出現和離去把久遠的過去從蒼茫的時空裡硬生生地扯過來,然後讓那些畫面悉數在眼前閃過,再逼迫自己快速地用Delete鍵毫不留情地刪掉。在與喬遠峰失去聯絡的時間,過去是她中的毒癮,一面給她痛苦的回憶,可是當身邊溫暖漸失,又忍不住偷偷用懷念喬遠峰的愛護來治癒冰涼的內心。甚至在重新見到喬遠峰後,餘寶笙自欺欺人地定義那個慰藉自己溫暖的喬幫主與眼前的人不重合。可是,現在喬遠峰知道了她當年的心思,她不能再任性地把現在的自己也放到絕望卑微的地步,對過去除了塵封,別無選擇。就像是碰巧發現有一間無人看管的漂亮花園,主人一直沒出現,所以可以時不三五地悄悄進去遊玩,可是有一天主人回來了,無論再怎麼喜歡不捨,但是除了忘記有這麼一處所在,別無他法,否則就有顯而易見的危險。
明明是夏日的夜,可那擦肩而過的涼風卻沒有一點兒涼爽,甚至感覺到一絲寒意。餘寶笙的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忍不住用手按住胸口,她真真切切地聽到喬遠峰的話,也真真切切地在心裡蕩起漣漪,也明白那樣的幸運如果真的降臨到當年的餘寶笙身上,該有多幸福,只是這樣的幸運不曾屬於那個當年一直努力最懂事、一直努力去爭取的小女孩,也不再是今天拒絕過去的餘寶笙可以得到的。往事不可追,的確很遺憾。
到家沒一會兒,宋向宇發來簡訊說自己也已到家,讓餘寶笙早點兒休息,明天早晨他可以空出半天來和她一起吃個早飯,送她到單位,然後到機場接總部派來的人。餘寶笙盯著簡訊呆呆地看半天,如果換做平日,或者如果今天沒有遇到喬遠峰,她會選擇當只鴕鳥避開前一晚親密後晴天白日下的尷尬,可是這一切來得太急、太快,心情起伏得太兇太猛,她不得已以這種休克療法斷絕自己對過去的一切懷念和眷戀,最後簡訊傳送出一個“好”字,將兩個人的盟約再加固一道壁壘,也將過去的盟約徹底摧毀。
第二十一章
喬遠峰打一輛計程車直接叫司機送他到自己在城東買的公寓,今天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面對任何人的關心和猜測,只想獨處。
喬遠峰今天很意外地得到那封信,在他剛看到信封上的字跡、地址和郵戳時,一瞬間不知身處何處。
從當年離開西藏,那個神秘的高原就從他的人生中退出去,有不羈的放縱,有落拓的青春,但是真的是個夢,就如同那裡的藍天白雲雪山,他記得清清楚楚,卻不可能再進入的夢。所以一別近十年,與那裡再無聯絡。可是餘寶笙的出現,彷彿預示著什麼,那些久遠的一幕又漸漸地展開在眼前。昨天他接治一個病人,是個小孩子,黝黑的臉頰上透著不正常的紅色,嘴唇微微的紫,正是先心病兒童的特徵。病人家屬在見到喬遠峰時有些微地遲疑,低頭看他的胸牌後大叫“老喬,是你啊!”
喬遠峰也看著對方眼熟,待對方拍他的肩膀後憑著學醫人不錯的記憶力猶豫地說:“老王?”
對方果然興高采烈地抓住他的肩大力晃起來,驚喜地喊:“怎麼能想到是你?你這傢伙……多少年怎麼就沒音信呢?我就想這次來北京能不能找到你,果然,果然……”話說到最後一個大男人也不禁哽咽起來。
喬遠峰亦是感慨萬分,老王是青海人,比他早幾年到西藏,因為喜歡旅遊頗有共同語言,之後又一起做網上旅行社,在他離開西藏之前,兩個人把旅行社轉賣他人,喬遠峰迴北京去日本,老王則說看機緣再幹些什麼。他們都是隨性之人,就以“老喬”“老王”相稱,在一起並不多說自己的背景過去,在一地相遇認為緣分已足夠,山高水長有緣再敘,不留地址只道再見。再說當時喬遠峰也的確是前途未定,兩人便也分開便分開,不扯兒女情長。
喬遠峰看一眼病床上的孩子,疑惑地問:“是你的孩子?”看老王一臉風霜和黑黢黢的臉,明顯是高原日照充足的結果,看來他果然留在了西藏。
老王臉色一沉,壓低聲音說:“不是,但是差不多,他父母把這孩子託付給了我,他們沒有時間也沒有錢到北京。在西藏先心病兒童有好多,我現在工作的基金會就是做這個的,儘可能地幫助藏民治病,挽救孩子。”
“這會兒病情控制得還行,術後應該沒有問題。我很佩服你一直留在那裡,不改俠客本色,行俠仗義。”喬遠峰望著老王黝黑粗糙的臉龐,眉眼依稀是往日模樣,但改變很大,當年還是個激情四溢的小夥子,現在從外表看已經像是個穩健成熟的中年人了。
“沒辦法,沒你那本事,也就能幹這些跑跑逛逛的事情。我剛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