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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地說不知道,她們壓根不相信我。
實則我和沈欽言的話題總是圍繞著大學生活,通常是我說,他聽。
他性子沉穩,話少,說真的,起初我不知道該跟他談什麼,餐廳同事的八卦?我和他對此都敬謝不敏。
喜歡的電影?他對電影的看法很老道,說的話我基本聽不懂。
喜歡看的圖書?我們的愛好完全不一致,我除了本專業的書籍,看得最多就是古生物;他看社科文藝。
交流生活中的那些不順心的感受?算了,何必讓我們都再難受一次。
只能跟他說我在學校裡遇到的種種狀況,學業、老師、社團、活動等等,他極少發言,只安靜聽我說,我每次說到興頭上側過頭去,就能看到他沉靜的側臉——道旁的盞盞路燈光照亮了城市的夜空,他的臉反射著這個城市裡的光芒,是那樣青春洋溢的一張臉。我於是知道,他喜歡聽我說大學裡的逸聞趣事。
我跟他認識這麼久,對他也可謂瞭解,我幾乎能從那張臉上看出那種隱蔽的嚮往,還有些難以言說的寂寥。我能明白他,錯過了大學,總有一些遺憾。
我問他:“是不是覺得我話太多?”
“沒有,”他搖頭。
“你有想上的大學嗎?”
他靜了一瞬後,回答,“電影學院或者戲劇學院。”
我微微一怔,本來我倆走得就不快,現在幾乎完全站住了,“為什麼沒上大學?”
夜風拂面,帶來隱約盪漾著的花香,他垂下臉看著我,年輕的肌膚上寫滿了不可言說的無可奈何。
我知道自己戳到他的痛處了,然而我這個人總是向前看的。
“沒必要太難過的,你現在還很年輕,還可以再試一試。”
沈欽言不語。
“你先別給自己洩氣了,學習這種事情,只要努力就沒有不可能的,”我腦子飛快地轉起來,幫他出主意,“你可以考慮我們學校的戲劇學院,據說相當不錯。我不太知道考試流程……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我們學校,我介紹戲劇學院的學生給你認識,你可以問問他們入學考試的準備工作。”
他彷彿不認識那樣看著我。
我說的不是虛言。靜海大學的理工類學科相對較弱,社會學科,經濟、法律、哲學、文學全國翹楚,戲劇學院也有相當的知名度。
“雖然我對戲劇電影這類的不瞭解,但我覺得你對戲劇電影應該有一定的瞭解,考大學也不是難事,一年的時間,準備什麼都來得及。”
“但——”他震驚而且猶豫。
“僅僅是入學考試的話,我可以幫你補習的,”我發揮古道熱腸的熱情,“我學習還不錯,準確的說,應付考試的水平還不錯。再說申請戲劇學院不需要全優。”
他明顯被我說得動心了,唇輕輕顫動著,就像蹲在洞口前的小兔子,謹慎地環顧四方。
“為什麼幫我?”他的視線停留我的臉上。
“我到曼羅這段時間,你對我的幫助,我永遠都記得,”我拍拍他的肩膀展現自己的豪邁氣概,“你幫我,我不會問你原因。輪到我為你做一點事的時候,你卻那麼見外。”
他不置可否,“幫我補習,這需要很多時間。”
“我的時間我自己有數,沈欽言,”我連名帶姓叫他的名字,彎起了嘴角,“我總覺得你是個有目標的人,應該不會甘於在飯店當一輩子的服務生。雖然現在成功的路子很多,但讀書依然不失為一個捷徑。你覺得呢?”
我們並肩走入地下通道,地鐵呼嘯駛來,轟隆隆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擴散。我站在車廂裡,對他招招手,“就當我多事,考慮考慮吧。”
地鐵開動起來,而他矗立在站臺上,留下一個瘦瘦高高的剪影。
我不著急等著沈欽言的回答,也不會去問結果。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選的,不是我遊說了兩句就能奏效;他需要完全考慮好且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後,才能一鼓作氣打起精神,朝著預定的目標努力。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就給了我答案,異常堅定的四個字:“我想試試。”
我忍不住一笑,“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接下的我來安排就可以了。”
他既然願意,我當即聯絡了戲劇學院的學妹安露,跟她說明了來由。安露學的是編導,我大致知道她家境相當優渥,但她完全沒有大小姐的嬌蠻脾氣,為人坦蕩豪爽,我很願意跟她結交。她現在除了上課外,正在MAX廣播公司下的某著名新聞臺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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