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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顧持鈞的粉絲嗎?”我笑問。
據說社會學家的報告,八卦讓人際交往製造安全,同時製造黏性;而有個共同的偶像的話,人們會立刻感覺相見恨晚執手相看淚眼。只是沈欽言的反應完全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他被我嚇了一跳,“啪”一聲合上雜誌,回頭看著我。
“抱歉嚇到你了,”我忍俊不禁地道歉,“看他的照片看的那麼出神啦就忍不住插話了,其實我也是他的粉絲。”
他把雜誌放到櫃子裡去,凳子轉了個方向,很認真地回答我,“不是。”
我啼笑皆非,“不是粉絲你看的那麼入迷幹什麼?”
沈欽言凝神想了一會。在我以為他就會這麼沉思下去不再開口的時候,他低聲說:“我喜歡他演的電影,他的演技非常好。”
我哈哈一樂:“唔,這還不是一個道理嗎。他人也非常好。”
今天去了一趟片場後,我才知道,顧持鈞在這部片子中的戲份其實並不算太多;但他的的敬業程度別人真是難以望其項背:他從會不遲到早退;即便沒有他的戲,但他依然到場,配合別的演員對詞;不論多麼辛苦,你也不會從他的嘴裡聽到任何一句抱怨的話。
“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演戲只是演戲,而他是不是,我總是覺得他是在享受電影,只要他出現在鏡頭下,總是煥發著生命力。”
“總是這樣吧,”我說,“這是他的工作啊。”
“我的意思是,他有一種不折不撓的進取精神,哪怕他現在不需要怎麼努力了。一般情況下,對一個享有盛譽的頂級電影明星來說,不論他表演得如何大家都會走進電影院;只是走到這個層次的演員想要更進一步就非常難,因為往往無論作出多大的努力,因為觀眾實在太熟悉他了,所以在影片中所看到的不是他的角色,而是明星本人,但顧持鈞卻能克服這種困難。你看影評的時候就會發現,人們大都只談起他的角色而不是他本人,我簡直無法想象,他為了塑造一個角色要投入多少精力。”
認識這麼久,我第一次聽到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倒是一怔。
雖然我母親是個電影導演,可我本人似乎完全沒有繼承到她的藝術細胞。這番話我似懂非懂,只好笑眯眯跟上一句。
“呃,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我想,人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或者事物的時候,總會有很多話想說。可見平時他話少,是因為這平淡的生活不是他興趣所在。
既然說到電影,我忍不住問他:“他和梁婉汀合作了很多次,你怎麼看導演呢?”
“梁婉汀是個很特別的導演,一般人看到她的片子絕不會想到她是個女人。她拍的題材其實很商業,但細節十分豐富,即便是已經拍爛的題材在她手下都別有味道;場面點到即止,故事卻波瀾壯闊,交織複雜的情趣,異常好看,”沈欽言沉思著,我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在雜誌封面上無意識的劃過,繼續說,“她的電影裡只有一點像個女人,就是非常溫柔。”
“嗯?”
“比如說孩子。”
有人這麼誇我母親,我感覺心裡泛起了難以形容的驕傲,只是——
“孩子?”
“嗯,孩子。”沈欽言聲音也那麼溫柔,“她的每部電影裡,不論明線暗線,都會有個孩子出現,每個孩子都是真正的天使和救贖者,他們的笑容可以撫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傷痛。我想,如果她有孩子的話,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
在這種場合下,我能發表什麼言論?
於是,我背過身去,抽動著嘴角“哈哈”兩聲,懷著複雜的心情敷衍了兩句,中斷了這個本有可能成為長篇大論的話題。
第四章 剎那溫暖
每天餐廳結束營業的時候我總會長舒一口氣,就像三千米長跑終於跑到了盡頭,除了疲累之外,心頭還會湧上來某種名叫輕鬆的情緒。這天卻好得多,我想是因為林晉修這個晚上沒有出現,跟我為難的緣故。
下了班我和沈欽言一起離開餐廳,沿著長街走到一公里外的地鐵站搭車。這幾個星期來,我們下班後必一路同行,已經成了習慣。
我們走過了整個九月和十月,直到延遲的涼意姍姍而來;抬頭望去,寬闊道路依然是燈火璀璨,車輛人流依然不減少,花園裡五顏六色的喇叭花正奮力怒放著最後一季,直到凋零。
大抵是因為我和沈欽言走得太近,惹得餐廳的女同事們紛紛詫異,都問我用了什麼秘籍讓他融化了——我很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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