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新年那天晚上到現在,我有兩三個星期沒有看到他了。
我對顧持鈞點了個頭,打個招呼。默默在心裡笑紀小蕊:她拿著我母親給的工資做兩份事,認準了我不會跟我媽告狀?
顧持鈞落座,點單一氣呵成,沒有看我,也沒有多言。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傻乎乎坐在位子上。哎,心裡嘆了口氣想,顧持鈞比我媽,可難對付多了。
“這段時間忙於拍電影,今天才知道你們宿舍前幾天的火災,你竟然沒有告訴我你們宿舍發生了火災。”
“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廣而告之。”
我轉著咖啡杯。我還沒有告訴你們我也差點遇險呢。
“你對我還真是不夠信任,那麼,就一點點來吧。”顧持鈞喝了口咖啡,聲音很平靜,“許真,既然你不希望我拍戲,我就退到幕後。所以,《約法三章》之後的片約,我都推掉了。在這種前提下,我們應該可以試一試。”
他說話時兩道英挺的眉毛一動不動,彷彿在說跟他完全不相干的事。
我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忐忐忑忑惴惴不安不敢置信,我有這麼大魅力?能讓他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太異世界外星球了。我後悔不已地抓著桌面,恨不得在上面摳出一個洞來。我怎麼才能告訴他,我沒有那種意思。
但不等我開口,顧持鈞極度鎮定地,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情,那樣繼續聊下去:“你太年輕了,也缺乏安全感。覺得我不值得信任是可以理解的。你說你玩不起,我比你還玩不起。對你來說,是一場戀愛;我要是談戀愛,事業基本上會陷於停滯,人氣下跌,還有廣告合同,有合同明明白白寫在那裡,我談戀愛就是違反合約,”顧持鈞眼睛不眨地看著我,“我們的損失,誰比較大?”
他不會要我賠錢吧……我額頭開始冒汗,從來沒覺得身體虛弱至此。我就像在表演一出不得已為之的啞劇,張張嘴,沒有道出任何聲音。
“最開始認識你我就告訴你,我從來不客套,也不會逢場作戲,”顧持鈞語調很沉穩,“你不會認為,這半年來,我在你面前的表現都在作假?哪一次,我不是言出必踐?”
“……我……我只是……我們不太合適……”
話出口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結巴。我沒想到我這輩子也會結結巴巴的說話,像是理虧,又是愧疚,還有無奈。
“明白了,”顧持鈞更進一步,“你關於合適的標準,我洗耳恭聽。”
我完全沒準備好,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合適的說服之詞,整個人跟傻子無異。
“那麼,我來說吧。”
顧持鈞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聞聲一驚,兔子一樣抬起頭盯著他。對面那個人那姿態像足了嚴厲的老師,又像一個深藏不露的審問官。我想起來,他的確演過臥底的探員,而我就是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
如果告訴旁邊的人我們有感情糾葛,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
“你覺得我太老了?”
我真不覺得他老。他僅僅比我大了十歲。身為大明星,他本來就是那種英俊得讓人不會聯想到年齡的長相,更何況保養鍛鍊從來不缺,扮演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綽綽有餘——雖然他過了三十歲後就再沒演過毛頭小夥子。
“……不是……”
“怕你媽媽阻攔?”
我茫然道:“……唉?”
“你討厭我到願意跟我試一試都不肯?”
……我怎麼可能討厭他。
從頭到尾我不敢直視他,卻能感覺到顧持鈞的目光就沒離開我身上。我怎麼就忘記了,他不但是影帝,還是心理學系出生。
“你對我提出的要求,我可以做到。於是,你現在又在想找新的藉口來搪塞我?你可以和我曖昧,卻不肯越過那條線,你當我是什麼人?我那麼不堪?”
搪塞?再也不敢了。不堪?我怎麼會覺得他不堪?但他說對了一點,我不敢越過那條線。我們如同兩軍陣前對壘,他咄咄逼人地丟擲一個又一個問題,而我節節敗退,連自己腳下的方寸之地都守不住。垂著頭看著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感覺到了一種無奈、荒謬、類似於愛情的慰藉。
我垂著頭,長久的沉默,顧持鈞也不做聲。時間和咖啡的熱度一起溜走了。我多希望他就也像那流失的溫度,悄悄離開。
“你在哭?”
顧持鈞的聲音一顫。
胡扯。你才哭!
我怎麼可能掉眼淚?這麼多年,我就掉過兩次眼淚。一次是父親去世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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