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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攥著荷包,那一雙燕子在春柳間翩翩流連,飛在稍前的燕子眼睛黑圓,回過頭來望著跟隨在它身後的另一隻小燕,似是含著無限情意。
她坐在了剛才九郎坐過的椅子上,狠狠哭了起來。
☆、第四十六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回宮的途中,九郎一句話都沒說。
看到雙澄在分別時那樣難過,他幾乎就想要留下不走,卻又知曉不切實際。如今獨自坐在馬車中,聽著車輪碾過地面,一道道宮門沉重開啟又沉重關閉,他明白,有著雙澄的那個自在天地,再度被封鎖在外。
可是她含著淚朝他微笑的樣子,始終縈繞在心,無法散去。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覺得是自己的錯,才令得她這般牽掛,這般難捨。
如果能一直留在太清宮,他寧願在那裡陪著雙澄,也好過現在這樣,相聚不過一時,分別之後又不知何日才能再見。
可是情至深處無計迴避,縱然明知歡悅甚短,兩個人卻都如撲火飛蛾,奮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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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行至大內臨華門,又早有乘輿停在那處等候著。馮勉扶著九郎上了乘輿,陪同他返回凝和宮。一路上,九郎依舊沉默,馮勉看到了他適才與雙澄的分別,知道殿下心緒低落,便也不去打攪。
皇城內向來肅穆靜謐,青石甬道上積水猶在,四周唯有腳步聲迴響。九郎正坐在乘輿上出神,遠處卻有一名內侍匆忙而來,一望見他便好似找到了救星,加緊腳步奔至道路一側,陡然跪在了潮溼的地上:“九殿下可算回來了!還請趕快去救救公主!”
九郎一怔,很快認出這內侍正是荊國公主身邊的人,便揮手讓乘輿停下,問道:“出了什麼事?”
那內侍焦急萬分,卻又好似有難言之隱,支支吾吾道:“公主……公主她觸怒了太后,現在正跪在寶慈宮內。她近兩天本來就感了風寒臥床不起,奴婢怕公主會支撐不住,所以到處找九殿下……”
“她怎麼會觸怒了嬢嬢?”九郎驚訝萬分,荊國公主雖得到官家寵愛,但因為言行舉止過於散漫,總是令太后看不入眼。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故此除了日常問安之外,幾乎不會與太后有所來往。今日她本該也去吳國公主府中做客,但昨日她就說自己身體不適,所以今日便留在了宮中不曾外出。卻不料這短短半天時間,就無端惹出了事情。
“殿下去了自然就知道,奴婢也不敢多言。”內侍連連叩頭,看樣子著實是難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實情。馮勉望向九郎,九郎蹙眉道:“去寶慈宮。”
抬著乘輿的內侍們加快了腳步,待等九郎趕至寶慈宮,門前的內侍朝他行了禮,卻又道:“太后身體疲憊正在小憩,殿下若要探望,還請改日再來。”
九郎一皺眉,“昨日見嬢嬢時還覺得她精神尚好,莫非今日又感不適?既然如此,我便先進宮等待,待嬢嬢醒來後再行問候。”說罷,便往宮門內走去。
宮門兩側的內侍急忙上前想要阻攔,跟隨在旁的馮勉沉下臉道:“九哥只是想進寶慈宮,又不會去打攪太后休息,難道你們連這都要阻礙?”
那幾名內侍品階遠不及馮勉,再加上見到九郎神情冷峻,互相對望了幾眼後只得躬身後退。九郎看這情形便知必是太后吩咐過不準放外人進入寶慈宮,越是這樣,越是讓他心中不安。那個先前向他通風報信的內侍大概是怕被太后責備,早已不知躲到了哪裡,九郎亦沒有詢問旁人,帶著馮勉徑直便入了寶慈宮。
宮內依舊肅穆靜謐,少人來往。九郎來到正殿前,方才望見眾多宮娥內侍都戰戰兢兢地站立在大門兩邊,個個低首斂容,不敢發生任何聲響。門前一人腰身渾圓,兩眼狹長,正是殿頭錢樺。他遠遠望到九郎與馮勉,便正色道:“九殿下,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九郎寒聲道:“先前說是太后正在小憩,如今這情形分明是有事發生,我難道竟連見一見嬢嬢都要被阻在外面?嬢嬢體虛不易動怒,倘若舊病復發,你等可擔當得起?”
錢樺跟著他去了一次鹿邑,本來是想借機在太后面前邀功討好,結果一路上辛苦奔波不說,還因為雙澄的事情連連受氣。這一回見九郎又當眾不給他面子,更是心頭暗怒,不由煞有介事地道:“殿下何必為難奴婢?奴婢們都是聽從太后安排,要是擅自放您進去了,這罪責最終還是落在奴婢身上……”
他話未說完,正殿內忽傳來激烈爭辯。九郎聽那聲音似是太后與荊國公主,當即將錢樺一把推開,不顧眾人勸阻,直接邁進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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