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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起不必再鎖。”
霍秀變色道:“國師大人,先王有令,凡在酆獄囚禁的犯人,每日必有刑罰。卑職將陸長卿鐵鏈鎖起,從未加以肉刑,已是最輕的刑罰!便是國師大人,要壞先王的規矩,也要請得當今天子聖旨!”
鳳岐見他尖酸猴急的樣子,淡淡一笑:“我從未說過要壞先王規矩。從明天起,你將他關到冰窖去,”酆獄曾是文王行宮,夏季為了消暑,曾建冰窖儲藏大量冰塊。後無人使用,冰塊積累愈多。
霍秀一時困惑,他只道鳳岐必定想方設法幫陸長卿,卻沒料到他竟下令把人送進冰窖。那冰窖寒冷透骨,陸長卿重傷之人如何受得住,還不幾日就一命嗚呼?他曾聽聞陸長卿佔據王城時對鳳岐多有羞辱,此刻不禁想:難道這個老東西是背後捅刀子,報復陸長卿對他的侮辱?
還不及他多想,鳳岐又道:“霍秀,我若再見陸長卿身上有一處傷痕,我便將你另外一半臉燒成糊肉。你好自為之。”
霍秀最恨別人談論他容貌,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他瞪眼朝上看去,卻正碰上鳳岐冷冷投下來的視線。
霍秀腿一軟踉蹌了一下,渾身狠狠寒戰。他竟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
“那個叫謝硯的孩子若要探望,你便放他進來,不得阻攔。”鳳岐又吩咐道。
送謝硯回到村子,鳳岐便與謝戟回了探驪宮。
已是黃昏,暮色四合。鳳岐合戶走入房中,渾身都疲憊不堪。他拉下出門時掩飾白髮的黑色雲紋頭紗,解了腰帶任其滑落在地,散著衣襟臥倒在床榻上。
渾渾噩噩中夢見了他帶著幼時的陸長卿在後山玩耍,自己要去懸崖邊給他摘果子,卻失足墜崖。隨即卻看到一匹白馬從天而降,竟是長大後的陸長卿跟著跳下崖來,一把抓住他的前襟。
頭腦幾乎一片空白,陸長卿已經摔在崖底,將他雙手舉起。
“阿蠻!”鳳岐失聲尖叫。
巨大的痛苦攫獲了他,彷彿心被鈍刀切割,鮮血淋漓。那樣的劇痛,已經不僅僅是對故人弟弟的憐惜和照顧失責的愧疚,而是宛若至親之死的剜心之痛。
“阿蠻,別死……”他的淚水洶湧而出。
一隻溫暖的手在撫摸他的臉,他驚訝地看過去,卻正對上陸長卿寧靜的視線。
“阿蠻……”他的話被溫軟的唇堵在了口中。夢中,他竟與陸長卿一番雲雨。
當初若非陸長卿對他強行□□,他本打算繼續潛伏在他身邊,伺機為紀侯與公子留深內應。正是因陸長卿逼他太甚,觸了底線,才令他不得已借豐韞之力裝死逃出宮。
這本是他極其厭惡之事,而這時,卻竟沒有感到絲毫不適。
甚至,當擁抱著陸長卿溫暖而有生氣的身體時,他因陸長卿仍活著而歡喜到流淚。當陸長卿親吻他時,他感到從未經歷過的愉悅。
鳳岐被薄薄窗紙透過來的晨光晃醒,他睜開眼,一時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抬手摸上臉,竟沾了一手淚水。記憶漸漸復甦,他震驚得雙目圓睜,手指顫抖。
“這還是我麼?”他惶恐自問。
“我居然……怎可對阿蠻……”他意識到了什麼,拼命想把這樣的想法驅逐出腦海。
耳邊有人笑道:“你素來目中無人,如今還是第一次見你眼裡有了誰。陸長卿是唯一一個按下你這顆高傲的腦袋,讓你輸得顏面盡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為了救你不顧性命的人。你心裡有他,也不奇怪。”
“胡說!”鳳岐怒而揮袖掃翻桌上的筆架。他狠狠咬上手背。
疼痛讓那人的聲音變得遙遠起來,只能聽得他最後幾聲細碎的嘲笑。
“我不愛陸長卿。”鳳岐的手指點在自己的眉心,決絕沉聲道:“鳳岐今日起誓,待棲桐君沉冤得雪,鳳岐必自刎於墓前,以會當日之約!”
他放下了手,透過窗紙映照進來的慘白晨光籠罩著他。一頭雪發,伶仃萬分。
“我,不愛陸長卿。”他又重複道,空蕩蕩的屋子,卻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作者有話要說: 週六也會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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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鳳岐下令後的翌日,陸長卿就被卸下鐵鏈,關進了冰牢中。鐵鏈穿骨雖然痛苦,卻不會要人性命;然而冰牢寒冷,對重傷的陸長卿而言,卻是致命的。霍秀本就巴不得陸長卿死,只是怕他死在自己手上獲罪,如今鳳岐開了口,他奉命行事,自是樂意極了。
陸長卿初被關進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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