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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吃完了有力氣繼續哭。”
可兒的肩膀停在那兒了,然後,她慢慢抬起了頭,吸了吸鼻子,扁了扁嘴,從眼縫裡瞅著譚東城,她彆彆扭扭地說:“我是不是很丟臉啊?”
“有點。”譚東城注視著她。那小小的鼻頭哭紅了,兩隻眼睛又紅又腫,黑眼仁被泡的發脹了。“不過,”他壓沉了聲音,目光停在她的臉上。“這樣的寧可兒才真實,我不喜歡你硬裝強大的感覺。”
可兒抬頭看看他,他們互相看著。他伸手再度遞給她一張紙,聲音柔和地說,“快點把臉擦好,你現在成花臉貓了。”她接了過去,擦了擦自己的臉,再度抽抽鼻子,“那豈不是很難看?”他嘴角向上一勾,頭轉向兩邊看看,唇邊盪漾起一絲笑容,聲音卡在喉結的地方嘀咕了一句。“你本來長的也不好看。”他說:“你別臭美了。”
可兒臉一鼓,不高興了。她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我不愛聽。”譚東城把盤子往前推推,衝她一揚下巴,笑容從唇角飛到了他的眉梢,“趕快吃吧!傻丫頭,”他說,“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了飯,兩個人坐車上往回開。可兒像只受了潮溼的小貓一樣偎在車門的地方,吃飯時候那努力振作的歡愉這會兒又沒了蹤影。她神經沮喪,無精打采地望著車窗外那飛速向後退去的建築和車流人流。
有一會兒的功夫,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都若有所思地沉浸在各自的思緒裡。車子往前方不知開了多久,等到車停下來。可兒才發現,他們沒有回逸翠園,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大片廢墟。廢墟一面臨著馬路,三面皆是高樓。所望過去,都是殘磚斷瓦,草木枯條。
“這是什麼地方?”可兒看著譚東城下了車,也跟著下了車。譚東城站到了她的身邊,他們共同站在路邊的那棵香椿樹下,並肩往前方看,“這是塊商業用地,明年就會上市,”他說:“這裡位於北京市左心房,地理位置好。現在,北京市區土地審批吃緊,供應土地越來越稀缺,這樣的地塊就成了絕版。大家都會爭著要。”
他彎腰撿起腳下的一塊磚頭,遠遠地照著前邊拋了過去,然後,拍拍手上的土,繼續往下說:“我想在這塊地建一座北京最高的樓,我要讓天達的名字高高屹立在北京的中心城。”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不謀而合,許橈陽也有這個想法,他也想要這塊地,他和我一樣也想讓華泰出品的東西成為北京的座標。”
他側過頭注視著她。陽光從香椿樹的縫隙照射過來,投射到他的臉上是那星星點點的光影。“換言之,我和許橈陽又被擺到了一塊,去年,我們交手過一次,新月軒那塊地,當初我也想要。許橈陽每到與我交手的時候,他的理智就不存在了。所以,他拼了命的加價,後來,我放手了,再爭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兩虎相鬥,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誰也佔不到便宜。”
可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神思被攥緊了。半晌,她喃喃地問了一句:“許橈陽也想要這塊地麼?”
“華泰和天達不同。天達近十年的基業,早已經落地有聲。華泰剛起步,許橈陽需要有個響噹噹的專案冠上華泰的字號。如果將來這裡建起的北京最高樓,是華泰的專案。那麼,你想華泰不揚名都難。”
譚東城把頭轉了過去,目視著前方。稍候,他直起了腰,掏出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霧順著風向飄到可兒這邊,一點點向空中擴散。“知道許橈陽未來的岳父是誰麼?邵百川,軍區聯勤部參謀長,在北京政界絕對是個四通八達,手臂通天的人物。他的能力絕對可以和我爸抗衡。所以,如果他參與進來,這塊地不競拍,用招標的方式。最後很有可能就是許橈陽的。”
原來如此,原來邵佳佳的後臺這麼硬,原來許橈陽真的找了一個門當戶對。她心口的地方又痛了,眼底的溼潤順著眼球往四周擴散。
譚東城側頭再看了她一眼,把目光重新轉過去。“你的未來也是一條沒有方向的路。可兒,”他蹙起眉,深思著吐出了一個菸圈,“我們是朋友麼?”
可兒依然看著前方,幽幽地問:“你說呢?”“那,”譚東城繼續看著前面那塊地,有抹煙霧橫在喉嚨口的地方,他的氣流不通順了,嗓子打不開了。“如果,我和許橈陽有一天真的勢同水火,你會——站在哪一邊?”可兒怔了一下,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個是肌膚相親的人,一個是至交好友,站在哪一邊?她沒立即回答這個問題。
譚東城替她答了,“你會站在許橈陽這一邊,”他的眼光變得深不可測了,變得惘然了。“這個問題本來就是難為你,”遙望著前方,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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