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第3/4 頁)
有些礙口地低語。“真的結束了麼?可兒,如果許橈陽退了出去,你呢?你可以做到麼?”
可兒突然撥開他,踉蹌著跳下床。衝到衛生間,她伏到馬桶上失控地嘔吐起來。她吐的眼淚刷刷往下流,吐得艱難而痛楚,吐的五臟六腑都翻了個。好不容易,她止住了吐,艱難地站起身。
譚東城從後面遞過來毛巾,又心疼又責備地說了她一句。“下次不要再喝這麼多了。”下次?沒有下次了。她渾身發軟地接過毛巾,衝乾淨馬桶,掙扎著站到梳洗鏡前。一場賭,許橈陽輸了。她不應該高興才對麼?從此以後,兩個人再無瓜葛,徹底了斷。可是,她為什麼這麼痛?許橈陽的名字像把刀子劃過她的心臟。她埋下頭,擰開了水龍頭,直接擰向冷水閥。冰涼刺骨的水漫過她的臉,摻著她的眼淚四處奔流。
突然間,她站起身,倏然回頭,看到譚東城倚在門那靜靜地注視著她。她一回頭,與他的目光接上了。沒有接著水龍頭,她臉上的水仍然在四處奔竄。她眼睛發紅地瞪著他,嘴唇蠕動,聲音被擠在喉嚨的深層。但是,她到底還是硬著心腸悲愴而無奈地喊出了口。“對不起,譚東城,我忘不了,我做不到,我完了。”
譚東城的臉立即被抽去了血色,但是,他沒有動,他倚在門口的地方,渾身發軟了。可兒衝過去,她用全身的力量對著他的臉又激烈地喊出一句。“譚東城,要不然你現在就要了我,要不然你就放掉我。我們沒有第三條路。”
譚東城死死地瞪著她。他的臉色更白了,白的像個死人。要她麼?還是放了她?他蹙緊了眉頭,費力地去看她的臉。她的臉上全是水,不,確切地說,應該全是眼淚。就那麼一條條,一道道地順著她的眼眶往外流。眼淚後面,她那張臉上有份悲憤的痛楚,有份豁出去的堅決,更有份苦惱的矛盾。世間怎麼會有如此複雜的一張臉?如此美妙絕倫的一幅畫?如此哭的時候不僅哭的人肝腸寸斷,看的人也肝腸寸斷?
“怎麼樣?怎麼樣?”可兒問,她的眼淚瘋狂地往外奔流。譚東城在掙扎,在猶豫,時間每過一分鐘,對她都是煎熬。一切都在一念之間,一切的改變都在瞬息,命運就會從此改寫,幸福從此也扭轉了方向。她搖搖欲墜地站在那兒,殘留的酒精在她身體裡肆意亂竄。她的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她無助而悲慼地望著他,等著他宣判她的命運。
譚東城想要說話,決定權在他這麼?好像是,好像又不是。他想要她麼?就這麼要麼?他思想裡有兩個念頭在掙扎奮戰。但是,來不及了,他兜裡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這麼寂靜詭異緊張的時候,那電話不知起了什麼作用,反正,他的神經驟然鬆弛了下來。
他沒做多想,掏出了電話。接通電話,電話那端,喬風的聲音冷靜而嚴厲地傳過來。“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天上還是地下,你是人是鬼,你馬上給我回來。你給我半個小時,我也給你半個小時。如果你半個小時不回來,我喬風從此以後就沒你這個兒子。”
譚東城結束通話電話,白著臉看著她,“我無法做決定,你給我時間,我爸找我。”他隨後轉身走出了房門。臨出門的那個間隙,他停在那,僵硬了一會兒,沒有回頭,對著那扇門,臉色複雜地拋過來一句。“你先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我——明天過來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61 章
半個小時,譚東城已經坐在了他家的客廳裡。父子兩個兩兩相對。喬風從來沒有過的生氣。一改往日的沉著和淡定,他怒容滿面地瞪著譚東城。“你說說,你在玩什麼?三更半夜,你為什麼要去攔許橈陽的車?”
譚東城特別安靜,喬風的反應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因為意料,一切就沒了懸念。記憶中,他很少看過父親這麼生氣,這麼不穩定。但是,他沒有害怕,不論對方怎麼生氣,到底是自己的父親。血濃於水。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規律。
突然間,他渾身發酸,似乎走了很久的路,那滿身的風塵重的他全身都發麻了。怎麼會有如此折磨人的感情?怎麼會有如此讓人扯不斷理不明的關係?怎麼下個決定如此困難?他在這種心力交瘁中,真的走不動了。他急於想找個溫暖的地方休憩一下,把自己藏起來,而眼前的喬風,在這一刻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這就是家的意義。他眼珠發紅地瞅著喬風,好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在毫無方向的時候看到了有份燈光。父子兩個對視著。
喬風銳利地盯著譚東城。那種父親的直覺讓他察覺出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這是三十年來,他在譚東城臉上第一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