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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既然是命。”他安靜地說。“願賭服輸。”他俯身將副駕駛邊上的門鎖開啟。譚東城看了他一眼,二話沒說,側身繞過車頭,拉開車門,拿下蓋在可兒身上的外套,抱起她轉頭就走。
賓利車開走了。兩臺警車也毫無反應地在面前消失。消失的不僅是那三臺車,消失的還有面前的街道,兩邊的建築物,頭頂的燈光。夜空,星辰,大地,整個宇宙都陷在了一種虛無之中。許橈陽身子發軟地坐進車裡,拉上車門,熄滅了車燈,兩眼虛茫地望著車前窗。
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黑的沒有任何光亮,沒有萬家燈火,沒有希望,沒有未來。他渾身絞痛,心口緊縮。他蹙著眉頭捂著胸口伏到方向盤上。有一種痛,可以痛到無聲,痛到無淚,痛到骨子裡。還有一種痛,只要痛那麼一次,就似乎成了頑疾,終生不愈,永世無藥可醫。
可兒是在一種強烈的燒灼中迷迷糊糊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喉嚨又幹又燥,身體像被蒸籠烤著,每根血管都汩汩竄著熱氣。她掙扎著要想起床,本能地口渴,想找點喝的,有條溼毛巾從她的額頭被拿了下來。然後,真的有個杯子湊到她的嘴巴,那清涼的感覺直接灌進她的喉嚨,滿滿地充盈了她的全身。然後,她的身子被放平了。她恍恍惚惚地想要重新閤眼,但是,有根神經卻醒覺了。
她的眼睛睜大開來,看著眼前的人,她有些發愣地瞪著他。“你怎麼在這?”譚東城放下水杯到床頭櫃上。重新側過臉來凝視著她。“你喝多了?”他說。“我去把你接回來的。”
喝多了?可兒模糊地問。她蹙起眉頭,眼珠緩緩滑動,思緒開始倒車滑行。陳悅,軒尼詩,玫瑰花,北大校園。一杯接一杯的酒,酒裡沒有酒香,有的只是桌那邊的陳悅,有的只是她那娓娓道來的講述。她的記憶在延伸,車輪更深地遊走。
然後,她的臉慢慢變了顏色。她抬眼去看譚東城。對方深思地看著她,眼睛裡有抹深刻的研究和探尋,那抹透視的力量讓她微微瑟縮了。“想起來了麼?”他輕聲問。她迴避地閉上眼睛,用手揉了揉額頭的地方,那裡頭痛欲裂,“我怎麼會喝了這麼多?”她閉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同時轉開了話題。“現在幾點了?”
“凌晨兩點。”譚東城說。“你一直沒有睡?”她詫異地問。隨即她的歉疚就爬上了臉。“你不會為了我一直沒有睡吧!”譚東城微笑了一下。“一晚上不睡又有什麼關係?我是個男人,我不怕,反倒是你們女孩子,熬夜不好,喝多了更不好。”他看著她。凝望過去的眼波里又有了那抹探索的意味。“怎麼會去和陳悅喝酒呢?”他聲音放的柔和了。“你們也不熟啊!”
可兒心虛地把目光轉開了,心裡那份歉疚的意味更濃烈。為什麼要去喝酒呢?為什麼要去赴她的約?為什麼要聽她說了那麼多呢?她不自在了一下,掩飾地說:“她說她在北京的同學相好的大部分都不在,她想找個人聊聊天,就給我打了電話。”“你還記得怎麼回來的麼?”他問。
可兒再度蹙起眉,記憶的影像裡影影綽綽。她的臉色有些茫然,有些困惑,她努力想要去捕捉住某個影像,但是,那個影像虛飄的像浮在水面的月亮,相當的不真實。
他繼續注視著她,唇邊有話在那徘徊。到底,他還是坦白地說了出來。“我是在許橈陽的車上把你抱下來的。他把你接走了。我和他打了賭,半個小時之內,如果我能攔住他的車,他就再也不會糾纏你。如果我攔不住,他就帶你走,永遠不會讓我看見你。”
可兒的臉色發白了。許橈陽的車上?那熟悉的味道,溫暖的一張臉,熱乎乎的胸口。也就是,那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覺了?她的鼻腔酸澀起來。她咬著牙關逼退順著淚腺攀沿而上的氣流。“也就是,你攔住了他?”她聲音發緊地問。
“嗯。”譚東城率直地點頭,忽而笑笑。“這回我爸非殺了我不可,大半夜的,他把市交通局的局長都點卯了。我只給他一個理由,如果你不能把許橈陽的車攔住,我死定了。”
可兒瞪著他,臉變色了。“你,”她舔了舔嘴唇,喉嚨的地方更幹了,更燥了,火辣辣的刺痛在胃裡翻騰。“你怎麼會陪著他一起瘋?”她嘟囔了一句,心亂了,被酒精泡過的東西在體內翻天覆地叫囂起來。
“許橈陽從此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他凝視著她說:“我們雖是對手,可是,我卻得承認,他是個君子。君子一諾千金,他說不纏著你一定不會再纏著你。”他深思地看著她,對方越來越白的臉色扯著他心裡的痛。她到底只是個孩子,連掩飾自己的情緒都不會。“你,”他臉色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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