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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瞳緊緊抱著琴,此刻走入,卻懷揣著前所未有的緊張情緒。其實自己方才如何就能篤定皇帝就在這裡等著自己,如何就能判斷出他是要聽自己彈琴?
只確是如此。方一進入,便有閣中侍女上前引領,帶著她一路蜿蜒,直走到閣內深處。一方碧色玉石擋屏後,赫然是一道窄門。待到進去,才見擋屏阻隔後,又是一方密閉空間,四周皆是花斑、條帶紋理的和田墨玉,零零星星裝點著拳頭大小的赤色珊瑚石。
辛瞳不是第一次進來聽音閣,卻是頭一回知道閣中竟還有如此詭秘之地。若是在日光強烈的白天,墨玉成色通透,或許還能泛出幾許晶瑩,只在這暗夜無邊又與外隔絕的死寂之中,眼前的景象便著實透著些許可懼。如果說那日見到的池底晶石之路可謂華美驚豔,那麼此刻所在的這方地界卻令她感到匪夷所思,壓抑無比。
“去將燭火點亮!”
辛瞳乍然聽到了皇帝的聲音,飄飄渺渺,恍若天音。凝神去看,才見他一襲玄色薄衫,肩披黛色氅衣幽幽立於黑暗之中。
這樣的宇文凌令她實在有些陌生而恐懼。聽到他的話語,下意識的就要向身後望去,卻見石屏已將門緊緊遮掩,早不見了半個人影。
想到若是在他再次開口前自己仍未有所行動,可能會隨之而來的可怕境遇,辛瞳不敢再遲疑,只如今這般詭異莫名的環境與情緒莫辨的皇帝,都帶給她層層疊疊的壓力。心中不安,手下也就不多伶俐,匆匆忙忙尋了處石臺將琴放置其上,張望半天才找見燭燈在哪裡。
好在一旁便有火石,她擦引半天才見火星,石體碰撞之聲在這處空蕩蕩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待到一盞燭明,稍有了光線,這才看清,原是兩側的墨玉石壁各有十二個精小孔槽,內建燭燈,托起的燭臺卻也是墨玉鏤雕,厚重又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辛瞳才終於將左右二十四方燭火一一點明。心中緊張莫名,便也一直不敢分心去留意皇帝的面上神情。這會兒手上沒了活計,再不願面對也終究不能繼續對面前之人視而不見。只此刻實在有些心神不寧,潛意識裡就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恍恍惚惚一番剋制,又想起方才常順的有心提點,終是抬眸望去,卻見眼前之人眉間緊鎖,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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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中之意
辛瞳被他瞧的更加沒了底氣,後退不能,上前也不是,一時之間便有些僵硬的定在了原地。
“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怎麼會穿成這樣來這裡?”
聽聞此言,辛瞳終是意識到他眉間深鎖的緣故,低頭打量自己,果然是輕衣薄衫,一身素色褻衣,此刻這般面聖,果真不堪的可以。
辛瞳剎那間想到了常順給自己傳話時那一抹略有些遲疑的神色,若說自己是心神皆亂,一時之間未能察覺尚能解釋,可這常順平素那樣細心,斷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覺得自己這般能夠成為平息帝王怒火的籌碼之一。
思及此處,辛瞳難免煩心,一路行來風雨那麼大,自己竟全然沒有半點意識,果真是讓今晚驟然發生的意外震懾到了,還是說潛意識裡,自己就沒想到要有什麼面見主上該有的禮儀。
宇文凌瞧她這般,卻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待要出言呵斥,卻又未能成行。好在這方密閉空間設計精巧,一年四季保持恆溫,即便外頭疾風驟雨,衣著單薄立於此地卻也不會受涼,如此,便也懶得再同她計較。
“既然已經抱來了琴,那就在此彈一曲!”
竟真是要自己在此處彈琴?辛瞳想起此刻已是身陷囹圄的陸雙祺,一時有些著急,想要再次開口求情,可被皇帝冷凝的眸光細細打量著,再急切的話語也不敢於此時說出口。
君令莫敢不從,一層層揭開細細裹住了古琴的油紙,辛瞳就著擱置琴身的石臺,跪坐於地。膝下並非想象之中的陰冷刺骨,卻是暖意融融,冒出絲絲縷縷的熱氣,不知又是怎樣的設計。一切妥當,卻又遇到難題:“奴才不知該彈些什麼,還請主子示意。”
宇文凌見她一雙纖細柔荑拂於琴絃之上,雪色肌膚襯著古樸的桐木老琴,竟顯得格外妖冶華麗,上前幾步,在旁側另一方石臺前幽幽坐下,出口的話語現出幾分莫名之意:“隨便你!”
問題丟擲去又給原封不動打了回來,如此辛瞳倒不再猶豫,指尖勾勒,剔、抹、挑、吟,七絃撩動之間卻是一曲《梅花三弄》。
辛瞳琴藝雖未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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