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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釘釘了。
阿烈裝著未聽見,大搖大擺的踹開門走了出去。
君卿平日裡也是定縱容嬌寵自己的皇妹的,阿烈不僅單純,而且任性,像個無賴小兒。
阿烈走後,這房間便顯得空曠寂寞。我與君卿之間,便彷彿隔著一道萬丈鴻溝,相對無言。
☆、第 9 章
“待我批完摺子,便來陪你。”君卿未看著我的眼睛,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躲閃。
話說完他便又埋首於桌案之上那摞厚厚的奏摺裡。
我百無聊賴的在書房裡瞎轉悠,不停的踩著腳下的碎瓷片兒,每踩一下便會發出“喀啦”的響聲,連我自己都會擔心我的腳被戳個血窟窿。
此時君卿也會抬起頭來看看我這個方向,真是不專心。
晃悠的夠了我便尋思著再找旁物來耍耍。
我見君卿面前的筆架子上掛了幾支筆,便抽了一支出來,又從他身旁的玉筒子裡拿了一卷空白的畫軸,伏在案上畫畫兒。
“你倒也不客氣。”
我驚愕的抬頭,似乎瞧見了君卿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但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他又低下頭去不再睬我,彷彿一瞬間結了冰霜一般。
我記著初見時他還不是這模樣,那少年並未給我這般冷冽之感。
也不知,這短短几年來他到底發生過什麼。
有什麼樣的經歷能讓一個人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只是隨性的畫著,信筆塗鴉也不知到底畫的些什麼,神遊天外了。
“你畫的什麼?”君卿難得放下手中的筆桿子,湊到我這邊來瞧著我筆下的一團墨漬。
我把自己手裡的畫兒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總算看出了點端倪。
“畫的王八。”
“王八?”君卿又蹙眉,把我的畫拿了過去仔細的瞧,“王八怎會有獠牙和犄角?”
他又把那捲軸還給了我:“是玄武吧。”
玄武,玄武神君,玄元。
想必此時玄元身側必有阿烈這個美人相伴,紅燭羅帳,香粉膩離。
指不定此時阿烈正親自與玄元喂藥,纖腕藕臂半露,薄汗輕衣透,玄元倚在雕花的床欄上,搔首弄姿,滿眼迷離的望著燈下阿烈姣好的面容與誘人的身姿,語氣裡不由得帶著嬌嗔:“藥太苦了,我喝不下。”
這時候阿烈便會捂著羞紅了的臉蛋兒答道:“那吃我唇上的胭脂可好?”
然後玄元就笑的無比猥瑣奸滑,拉下了帳子。
“玄武就是王八。”我憤憤的說道,把手裡的畫軸啪的一聲合了起來。
君卿被我這義憤填膺的舉止給駭到了,抬起頭來,略有些迷茫的望著我,原本的冰冷與拒人於千里之外改頭換面而成了木訥可親。
雖不知我此番拍案是何為,君卿還是把手裡的摺子給合上了:“你也累了,今日先歇在我的景流殿吧。”
他站起,把椅背上的大氅披到了我的身上。隨手將桌邊的一盞燈籠籠起,也給了我讓我提著。
夜已深,霜露繁重。
我雖不畏寒,但隨著君卿急匆匆的步子跨出書房門時,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君卿只穿了一層單薄的長衫,修長挺拔的身姿略顯削瘦。
門口守著的婢子想跟從著,卻被君卿攔下呵斥了回去。幽曲迴轉的長廊上僅有我二人一前一後疾步行著。
“你叫什麼?”冷不防君卿開口,嚇了我一跳。
“陸隨雲。”
君卿沒有答話,沉沉黑夜中只有紙籠的一點火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低下頭,繼續踩著他的步子。沉寂一片,彷彿剛剛君卿不曾開口過。
又埋頭走了一段腳程,無聊的我幾乎都想就地睡下。
“你該改名叫孟隨雲了。”
我愣了愣:“為何?”
君卿停了下來,往手心呵了口氣,搓了搓手,可並未回頭看我。
“婦隨夫姓。”
當夜我便歇在了君卿的景流殿。
或許是太累了,君卿不就便沉沉睡去。
我們同枕而眠,可一整夜他都未曾碰到我。
君卿的睡相比玄元要踏實,似乎連睡夢中他都小心翼翼的。
第二日君卿上朝後我又在龍床之上賴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待日頭從鏤空的窗欞裡透了進來我才慢悠悠的爬起,預備著想去瞧一瞧玄元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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