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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打扮一番,雖說再怎麼打扮也還是這麼一張不堪入目的臉,但也好過我現下這番鄙俗的面目。
畢竟我要與君卿共這姻緣三生三世。
三世之後,我應仍是三界之外的一縷精魂,歷天地同久而不滅,而君卿,一介凡人,三百年後只會魂飛魄散。
我原以為這六道輪迴是生生不息亙古綿延的,但月老卻告訴我,這人的魂魄總歸有個壽命,天地間真正永壽的只有神仙,而我因服了仙丹也得了些許仙氣,沾了這壽比天齊的光。
我揣度著大概是人歷了三世的苦難,看了三世的炎涼,連魂魄也承受不住這些記憶的吧。
所以,天道的這個死結也扣得夠狠,孟君卿從始至終只能有我一個,他心裡,再也容不得旁人。
“與朱雀齊國交壤之處戰況如何?”聽見了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君卿仍是伏在案上批閱摺子,頭也不曾抬一下。
我只能瞧見他削瘦的下巴,以及滿身讓人不怒自威的寒意。
地上七零八落的散著瓷瓶兒碎片,泛著青釉的光澤,卻也露出古舊的內胚。
琉璃頹然的席地而坐,彷彿要和這些碎瓷片兒一起癱腐在地上。是個美貌的女子,第一眼便讓人覺得媚,第二眼便覺得媚而不俗,第三眼再定睛一瞧,她可真不是個人。
這琉璃當真不是人,我又仔細的看了看,她與我倒有幾分相似,似仙非仙,似妖非妖,但她的仙氣還要比我更濃厚些,看來道行匪淺。
既然她與君卿連理同結了幾年也未曾害著人家,因而不用我出手除妖了。
況且憑我如今的修為,想來也是鬥不過她的,要是真的掐起架來,還得麻煩月老。
“皇兄,是臣妹。”
君卿抬頭,我看到他俊美的臉上似是繃著一層冰霜,或許是因為勞累的緣故,他的眉目間總有些許戾氣,彷彿鋒利的刃,讓人覺得一近了他便會傷了自己。
君卿衝阿烈點了點頭,未幾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霎那間,他的眸子似是閃耀了一般有了神采。
我知曉這並不是我二人初見,我也知曉他必會待我很好。但一想到今後我將與他共處三百年,我就不自覺的拘謹起來。
眼見著君卿向我這方走來,我卻突然很想逃開。
“君卿!”琉璃原本哭腫了的眼睛有泛紅了,面上妝淚紅闌干,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君卿站定在我面前,彷彿袖子中籠了一塊硯,滿身是朱墨的香氣,沉穩而又冷靜。
“退下。”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曾經在天宮偶遇遠古上神檮杌,他那時呵斥我離開是也是這副腔調。
月老說,這是因為他經歷過太多苦痛的緣故。
那君卿是否也經歷了太多?
其實我並無興趣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但作為他的三生紅鸞,我總覺得我有責任去了解他。
那琉璃本想再說些什麼,但見君卿面色陰沉,頗為不悅,想了想還是退了出去。
臨走前,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極不舒服。不過她額間的花鈿倒還是挺悅目的,金色的火焰與鳳凰也襯得出她的媚與美。
王母好像也有這般模樣的花鈿,不過後來給一個仙婢弄丟了。
那時候,整個天宮的人都丟下手頭的事聽王母的吩咐去找那枚花鈿,結果還是沒尋著。
那個仙婢不及我來的幸運,無人為她求情開脫。
聽說她最終是被送上斬仙台後灰飛煙滅了。那仙婢善歌舞,通音律,多才多藝,如此這般便沒了,可真是可惜。
“皇兄,隨雲姐姐從畫兒裡跑出來後正好給我遇著了,你說巧不巧?”
君卿懷疑的看了我一眼:“連烈也退下吧。”
待阿烈,他的態度便柔和多了。
其實我覺得我與那琉璃一般皆是他們孟家的外人,總有種疏離之感。
阿烈原本興致沖沖的預備著瞧熱鬧,方才君卿對琉璃的態度讓她很是痛快,出了一口惡氣。
可君卿這句話卻給她潑了涼水,掃了她的興。
阿烈頗為不悅的走開:“我照顧駙馬去了。”
君卿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我還未封寒秋做駙馬。姑娘家要自持些。”
看來,若我不能牽得這紅線,阿烈與玄元便不能成親了。
原是如此,前些日子我都把這茬給忘了,還奇怪著月老何為要多管閒事,他二人的親事既都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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