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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通知。爸爸身體不好,媽媽衣不解帶地在奶奶床前照顧,因為過度勞累突發腦溢血暈倒。所幸面積很小,休息兩天便能甦醒。醫生再三叮囑不可太過操勞,這個年齡段的發病率相對較低,但是需要提防復發。
農曆新年迫近,家裡卻是一片愁雲慘霧。奶奶徘徊在生死邊緣,媽媽昏迷,爸爸的脊背眼見著越壓越低。年二十二的晚上,和爸爸一起吃過外賣快餐之後,我一個人頂著寒風上了醫院的天台。
冬日的武漢夜晚,低至冰點的氣溫消弭不了街頭的流光溢彩。前一天剛下過一場雪,還未消融的雪花薄薄地覆著周圍的屋頂,路燈的底座上也攢聚著片片雪白,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反射著瑩光,晶亮可愛。
我抬起頭,臉上掠過沁涼的冷風,眼睛卻看到瑰麗的圖景。雪後初晴的夜空,黢黑寂靜,星子璀璨。
腦海裡閃現那個有溫暖笑意卻因我折損的女孩。你在和家人快樂地迎接新年嗎?
我想著,掏出手機,熟悉地摁下號碼,卻撥不出。我想起自己之前的荒唐和幼稚,不知道此刻她願不願意聽我說話。
“西竹,你在幹嗎?”
小心翼翼地按了傳送鍵,然後惴惴不安地等著可能的回覆。
“我在和我爸比賽辨別星座,我又輸了。”
幾乎是即刻的答覆,我彎彎嘴角,她看星星還帶著手機哪。
“你呢,你在幹嗎?”尾隨而來的另一條。
“我在醫院。奶奶可能挨不過新年了,媽媽昨天腦溢血昏迷了。竹子,我好累啊。”
這次隔了足足五分鐘,沒再有資訊進來。我扯出一個苦笑,也對,她要委屈自己來安慰我嗎?
可是取而代之響起的卻是電話鈴聲,我戰戰兢兢地接起來,心裡湧動意外的溫暖。
“喂。”
彼端是溫柔而剋制的聲音:“你還好嗎?阿姨什麼時候能醒?”
我如釋重負地笑開:“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
“我跟我爸說上廁所,藉機跑出來了,家裡說話不方便。你快告訴我,阿姨情況嚴重嗎?什麼時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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