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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碟裡,“其實我何嘗不明白,我跟紀小鄢之間,差得不止是年紀、學歷、身家、地位這麼多。我剛出生時,他已近成年。我還在吃奶,他可能已沒有了初|夜。不同的成長背景和人生閱歷,更會在以後慢慢的相處過程中越來越顯出端倪,若兩個人始終找不到泅渡之路,保不齊最後會如你詩裡所言:一個獨行於崖邊獨木,一個獨自於左岸獨處,落差萬尺,飛鳥空渡……”
輕輕嘆口氣,她回望他的眼瞳似夜色一般黑,眼白卻如嬰兒般泛著湛湛骨瓷藍,“陶陶,殘缺不全的家庭雖然不是我們的錯,卻彷彿宿命強行施予的詛咒,你我小涵概莫能掙脫。而最終能為我們所選所信賴的,必然是像《雅歌》裡頭所說的那種人——‘他帶我入筵席所,以愛為旗在我以上’。所以即便不是紀小鄢,也會是另一個像他一樣的李小鄢張小鄢,拉著我對抗生活淵藪,在我萬念俱灰時給我希望。”
——沉默。在她說完之後靜靜橫亙他與她之間。
——酸澀。在她說完之後悄悄蔓延渲染至他心房。
原來,她什麼都明白,包括他曾經對她的隔川相望。她只是埋在心裡頭不說,大概亦是清楚,言語所能改變的,幾近於虛妄。
日料餐廳這時走進來兩位女客,一個娉婷端雅竟然是天籟谷的居居。沈一一一眼瞥到她的同時她亦看到了沈一一,略微愣怔後很快神色如常,對身旁女伴低語幾句即向沈一一這桌走來。
“妳好,居居姐。”沈一一率先起身招呼道。她曾聽紀小鄢說過居居多年來對他的忠心追隨,在她被關在派出所的時候,居居亦對她給予過關照,何況她年紀小,禮數上萬萬不能有欠缺,故而在打招呼的同時,還奉上真誠驚喜的笑。
居居回她得體微笑,措辭上卻透著若有似無的疏離,她叫她,“沈小姐”,又問,“怎麼沈小姐沒跟紀總去那邊宴會廳麼?”
沈一一有點尷尬,想說她沒見識過那種場面,亦不夠膽見識那種場面,終究出口的只得一字,“沒。”
居居繼續得體微笑,“可以理解……”
這話說得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偏沈一一一向最擅揣摩人意,視線轉向跟居居同來的另一位女客,她輕柔語聲不露半點破綻,“居居姐有朋友在那邊,我就不耽誤居居姐的時間了。您快去陪朋友吧。我們一會兒吃完也就走了。”
“怎麼沈小姐不等紀總了麼?”居居說話的聲音並不高,但恰好這間餐廳此前放的箏與尺八二重奏於此刻止歇,偌大空間瞬時落於靜謐,居居的字字句句也便清楚傳到三米開外那位女客的耳中。
極明顯的,那位女客的臉色變了變,爾後她從本已落座的開放式吧檯起身走向這邊,“居居,”她咬字帶著說慣英語的生拗,化了精緻眼妝的視線筆直射向沈一一,“這個就是,Gavin新交的那個小女友?”
☆、值得麼
幾乎是一瞬間,沈一一即可斷定,眼前女子跟她口中那個Gavin,必然糾葛非淺。而她直直打量自己的目光已近失禮,微微揚起的眉頭還帶著質疑與研判,出於女性固有直覺,沈一一想,難不成她是紀小鄢的前女友?
如果真是前女友,那她豈非也要遭遇『現男友的前女友突然現身』這種天涯常見大狗血?如果真是前女友……呵,暗暗籲口氣,為何她竟有種要卸下重負的趕腳?
——是他給她的愛太貴重了嗎?令她在被他嬌寵的同時亦心生出負擔。如今突然冒出來個有可能的前女友,她想,倘若紀小鄢真被眼前女子搶走了,於紀小鄢,未必就是什麼壞事情……
而你以為遇到這種情況沈一一會膽怯慌張地龜縮?錯!所謂別低頭、王冠會掉,別哭泣、敵人會笑,越是這種情況越要坦然大方,她沈一一,一貫有本事將“色厲內荏”、“外強中乾”完美演繹到極致!
彷彿於對面女子的來者不善全然無感般,沈一一視線筆直望回去,嘴裡叫得卻是,“居居姐,這位女士是小鄢的舊識麼?”
居居沒料到沈一一會有此一問,亦納罕明明方才還縮頭縮腦話都說不利索的一個人,怎麼眨眼間就磊落灑然了?可沈一一終歸是紀小鄢的女朋友,這一向他待她有多重視和緊張,她既非瞎子自然看得到,故而遲疑只在剎那間,居居很快回答道,“是我的錯,忘了給妳們介紹——這位是紀總弟弟Bert的太太,也是朵兒小姐的家姐,沈小姐您可以叫她Emily,或者跟著紀總叫芳兒。”將頭略略側向殷芳兒,居居又接著道,“Emily,她就是紀總的女朋友,沈小姐。”
這倒讓沈一一意外了。原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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