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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藥給我一些嗎?”
“你要來做什麼?”季悠苒不解。
“或許,有什麼解救之法也說不定。”有一個人應該有辦法,楚吟。如果把藥給他,說不定他就能找出解救之法。
相較於舒清的急切,季悠苒卻是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不甚熱心地回道:“何必徒勞,順其自然吧。”人生多久才算是圓滿呢,不過是一個過程的長短罷了。
“有一分希望,必盡十分之力,才算無愧於心。”
她的聲音永遠是這般清潤低淺,季悠苒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抬眼看去,正好撞上舒清明亮清澈的眼,無愧於心嗎?有多少人,能正真做到無愧於心?
“藥。”
一隻白皙的手忽然伸到他面前,季悠苒有片刻的恍惚,然而胸口處傳來一波又一波熟悉的痛楚,提醒著他,接下來將是刺骨噬心的疼痛。
不想讓舒清看到自己病發的樣子,季悠苒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肖琴說道:“把藥給她。”
肖琴一直站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朝廷裡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舒清提到了藥,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些年來,她時時刻刻都想著治好季悠苒夜夜胸口劇痛的毛病,卻是無果。舒清她真的能找到解救的方法麼?
心下思緒紛亂,肖琴進了裡屋,走出來時,手裡緊緊的握著什麼東西,走到舒清面前,卻久久不肯將手裡的東西遞出去。
她的心很矛盾,這藥,是季悠苒能守住秘密三十多年的根源所在,給出去,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出去了。不給,難道要看著他日日被疼痛折磨?!
季悠苒撐著桌角,讓自己坐直身子,稍稍低著頭,不讓舒清看到額間細細的汗珠,嘆道:“給她吧。”就當是給自己一個希望。
肖琴一咬牙,終於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
舒清接過,那是一個黑色的小絨布袋,抓在手裡,能感覺到裡面應該裝著一個小瓷瓶。將東西握在掌心裡,舒清朝季悠苒輕點了下頭,說道:“我先走了,保重。”
“保重。”
明日出海,實在還有太多事要處理,舒清沒留意到季悠苒臉上極力掩飾的痛苦之色,互相道了保重後便急急離去。舒清才剛踏出院外,季悠苒病弱的身體再也支援不住,趴倒在桌上。
“悠苒!”肖琴趕緊上前扶著他,季悠苒消瘦的雙肩因疼痛而不住的抖著,即使額間早已冷汗淋漓,唇色蒼白如紙,房間裡卻安靜得恍若無人一般,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默默承受。
“我……我真是沒用!希望她真的能找到救你的方法,不然……”
肖琴哽咽的聲音再也說不下去,一隻冰涼的手輕輕地覆在她的手上,“生死無常,不要太放在心上,盡人事聽天命吧。”季悠苒依舊蜷著身子,那特有的輕吟嗓音此刻更加低啞,如一把老舊的古琴,音色依舊醉人,卻再也彈奏不出完整暢快的樂曲。
肖琴緊咬著唇,將心痛和著淚一併嚥下,此刻她不能說,也做不了什麼,唯有把這隻手握得緊些,更緊些。
寂靜的子夜,海浪拍打著沙灘,規律的潮汐聲和著竹林裡竹葉摩挲的沙沙聲,如一首舒緩的搖籃曲。本該是夜深人靜正好眠之時,竹林的石凳上,卻有一道清影獨自坐在哪裡,好在月色清朗,斑駁竹影下,仍能看清,那女子手撐著額間,半眯著眼,像在假寐,看起來有些疲憊。
“這麼想我啊,大半夜的還把我找來。”竹林裡,一道明晃晃的白影閃過,來人不改以往的輕佻,魅惑的聲音帶著肆意的笑。
舒清依舊微閉著眼,低聲說道:“安沁宣,明日有船出海域,你走不走?”
“明天?”劍眉微蹙,安沁宣終於收起了那副戲虐的笑臉,“何事這麼急?”慕容家的商船才走幾日,按理說,還要等兩個多月才有船,此刻既無貨物,也非出海時機,這時匆匆出海,必有蹊蹺。
揉揉隱隱作痛的眉心,舒清也不想再掩飾什麼,沉聲回道:“商君出事了。”
飄渺山莊的商君?雖未曾謀面,安沁宣卻也知他是個人物。早聽聞商君和慕容舒清有些交情,卻不想二人交情竟這麼深。安沁宣猜不透,到底是什麼樣的情誼讓她有孕在身還逞強出海?
“我與商君之間,是過命的交情,這次她遇險,有性命之憂,我不能見死不救。只是西烈月……”舒清搖搖頭,神色看起來似乎比剛才更為苦惱。
安沁宣呵呵一笑,“怎麼?她不同意?”這也難怪,慕容舒清這樣的人,一但讓她走了,誰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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