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我手足無措的轉身喊道:“劉醫生!聶···”還沒等我說完,一名護士就手提醫藥箱走了進來,我連忙把聶辰拉向後面的椅子,他踉蹌的坐下。
“沒事沒事,會沒事的!”我不停的安慰他。半跪在他面前,看著護士幫他小心翼翼的包紮,他也乖乖的沒有反抗。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緊接著的啜泣聲才讓我注意到身後聶辰的媽媽。我站起來轉身看向她,她佝著背坐在病床邊垂頭,一隻手託著另一隻手不住的顫抖。即便垂著頭也能看見她眼角佈滿了皺紋,好像每一條皺紋都寫滿了憂愁與不幸。我不自覺的走向她,身後小護士的勸阻才說了一半,我已經坐在了她身旁。把她顫抖的手緊緊握在手裡,輕聲說“別怕。”
她似乎慢慢平靜了下來,輕聲的自責,重複說一句話:“兒子我不該打你,我不該打你,不該打你···”聶辰像回過神一般,一個大跨步也坐了過來。一隻手放在他母親肩上,環著她。我抬頭看著聶辰,他額頭上纏繞的一圈繃帶。突然想起上次他因為頭痛大汗淋漓的樣子,不禁讓我為他頭痛的毛病會不會更嚴重而擔心起來。
“媽,我沒事。”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他媽媽突然眼前一亮:“辰辰?辰辰?真的是你?你回來了?”雙手捧著聶辰的臉。
“媽!是我是我。”聶辰安慰的拍著她的背,她安心的把頭靠向聶辰的肩,剛才還緊繃的神經,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閉上了眼睛。聶辰示意我們都先出去,他一個人就可以安頓好。
我們所有人無聲的退出了房間,我才發現這間病房的豪華程度堪稱星級,上至裝潢設計,下至座椅床鋪,無一不是最好的。我想聶辰的媽媽一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像爺爺於我也是同樣的重要。有時候親情對於我們而言就像一棵參天大樹,就算一句話也不講或是無法溝通,只要知道他一直在那裡,內心就會充滿無限的期盼和希望,繼續往前走。即使遍體鱗傷或者支離破碎,他也永遠站在那裡等你,不偏不倚,毫不嫌棄。回過頭想想這幾年在聶辰身上發生的辛酸苦楚雖然我不甚瞭解,但我能感受到他的不易,而從前對我說的那句“發覺其實你很累”應該換我同他講。
耳邊傳來一陣關門聲,靠著牆邊的我一抬頭,和聶辰四目相對。他充滿疲憊的眼睛裡看得清楚血絲。一瞬間他收起了疲憊,聳聳肩,做了個若無其事的表情:“走吧,她睡了。”這讓我莫名心酸。我不動聲色的跟上他的腳步與之並肩,鼓起勇氣牽起他的手,心中七上八下。他突然停下來,看看我們交握的手,又看了看我。
我膽戰心驚的說:“我···我害怕。”為此還特意縮著脖子,注意臉部動作的協調。我知道我對他撒謊了,但我不清楚他是否能夠感受到我的安慰。至少同樣的動作,他曾經讓我感覺溫暖。
他鼻息間,一閃而過的嘆息聲沒有逃過我的耳朵。他反握住我的手,走出了醫院。
在回去的路上我才留意到,D區的發展迅猛,一棟棟電梯公寓的建築,鱗次櫛比。大概還沒改建的地方就只有聶辰他家那一塊。
才剛走到大門口,聶辰突然甩開我的手,蹲在了地上,雙手捂頭,發出難以忍受的微小shenyin。我慌亂中從他的口袋裡翻出車鑰匙,開啟車門,讓他上車休息,也許會好受一點。滿臉的汗珠和緊皺的眉頭,看著讓人心痛。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扶他上車。而下一秒發生的事情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的。我從來以為眼冒金星的感覺是動畫片裡才會有的情節,但是我不僅看見了星星,還看見它們轉著圈的在我跟前跑。眼睛的劇痛和腦袋的嗡嗡作響分辨不出哪個更劇烈些。即便聶辰很用力的推開我,勃然大怒的喊出一句走開。也只是我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不帶任何感□□彩。這一切快得我近乎無法思考。回過神來才發現我硬生生撞在了半米高的石桌上,條件反射的坐在了地上。我使勁的搖了幾下頭,眼瞼頓時一閃一閃的跳動,一閉眼的疼痛連帶眼淚奪眶而出,我下意識伸出手輕輕的碰了下被撞的眼睛確認有沒有流血。手上沒有任何血跡,視力也正常,還好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一隻手撐著石桌站起來,另一隻手捂著眼睛,轉過身。
聶辰拉下我的手:“沒事吧,我剛才···”其實他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頭上裹著紗布,耳邊的頭髮溼透了,滿臉蒼白,看起來也挺狼狽的。
我搖搖頭:“沒事,不小心撞上面了,只是有點痛。”指了指身後的石桌。
他倒抽一口冷氣,說:“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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