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樣站立行走,終日只能依靠輪椅度日的時候,男孩說會永遠陪著她。最後女孩問主播這種相依相伴是愛還是同情?直到主播念出最後一句話,我才明白無論她是用第一人稱還是第三人稱來講述,都不是我們能夠感同身受的際遇。一種強烈的感觸湧上心頭,歲月輾轉中的情愫,總是長著刺,一碰就痛。
“其實我覺得是愛。”我自言自語。
聶辰突然關掉廣播,還沒聽到主播的解答。我沒問他為什麼,可能覺得這種天氣配上唏噓的故事太過哀傷,因為連我都覺得是。
“you are always going to be my love~~~~”車內突然響起first love的歌聲。
“你手機。”
“不是我的吧?”我搖著頭,突然想起什麼,拉開拉鍊,若亞手機上赫然顯示“夏果”的名字。我拿出來果斷結束通話。還沒等我把手機放回去,電話又再一次響起,還是他,我依然結束通話。
“怎麼不接,不方便嗎?”
“不是不是,不重要的。”我把電話放回去,電話沒有再響起。
這個地方沒有下雨。
後來我們把車停在一個冷冷清清的農家院落裡面下了車。這個四四方方的院落只有一家住戶,一條生鏽的大鏈子從外面把木門緊緊鎖上。臺階上,窗臺上積滿厚厚的灰塵。窗戶上汙垢積得發黑,完全看不清裡面的景象。而與之大相徑庭的是院角那棵鬱鬱蔥蔥的梧桐樹卻顯得歷久彌新。茂盛的枝葉已經高出屋簷很多,探出了院落。
“這是我原來住的地方,好幾年沒來過了。”聶辰走過去淡淡的說道,“從前經常在這棵樹下,把四五隻螞蟻的腿栓在一起,用放大鏡燒著玩。”
“我也幹過!”我激動不已的說,“那你爬樹嗎?”
“原來它還沒有那麼高,那麼粗。我經常爬到枝幹上坐著,我媽就在下面罵我,就是你站的這個位置。”他指著我的腳,眸光黯然。我沒聽他提過他媽。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死低頭盯著鞋尖。
“走吧,去看看我媽。”他輕拍我手臂。
我如釋重負的答應了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
☆、開往未可知的短途(下)
走出院子大門,門口就趴著幾個小孩在地上拍洋畫。我和聶辰不約而同的駐足觀望,真的快十年沒見過這個了。
我羨慕的說道:“真好,原來我有一套《西遊記》的洋畫,我的生日禮物,後來搬家弄丟了。”
“我沒有玩過。”他語氣有些惋惜。
“你在這裡長大,你一定比我玩過更好玩的,比如捕魚、捉蝦、烤地瓜番薯之類的。”我們邊走邊說。
“這裡快要拆了,政府準備在這裡修建學校。”
我安慰道:“沒關係,這裡在你心中永遠都不會改變。”他保持沉默,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不知不覺我們已走到一公里外的醫院門口。
“你媽媽病了?”我說。
他說:“嗯!”
我緊跟在聶辰後面,下意識的稍微靠近了點他。因為是一家瘋人院,面對望向我們和擦肩而過的人,他們有一個共同點…目光渙散。我分不清哪些是間歇性,哪些又是長期病患。突然想起上大學時聽老師說過一句話“精神病人犯病期間傷人不犯法”一點都不是危言聳聽,頓時心中不寒而慄。我們跟隨護士橫穿過大大的草坪,在一樓大廳做了簡單的登記,坐電梯到5樓。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滿了這條長長的過道,過道的盡頭站著七八個醫生和護士。隨著我們漸漸走進,病房中歇斯底里的吵鬧聲也越來越大。聶辰的腳步跟著急促起來,衝進了房間。緊跟在他後面,卻被人一把拉來站定,我疑惑的轉頭看向阻止我的人。
“病人情況不穩定,你先別進去。”一個滿頭花白的醫生,他輕輕搖頭,繼續說,“我是晨曦媽媽的主治醫生,我姓劉。”
我著急的點點頭,“劉醫生,他媽媽病情很嚴重,對不對?”
“時好時壞,很多年了,一直是這樣。只是苦了晨曦這孩子。”語氣裡透著無奈和嘆息。
“劉教授,劉教授!”一旁的小護士,神色匆忙,指了指房間。
顧不上門口擋著的人,我直接闖了進去。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陣抽痛。房間裡的一片狼藉和碎在聶辰腳邊一地的玻璃殘渣,解釋了他額頭滲出的鮮血。他直直的站著,表情凝重,任由血流過他的眉毛,滴在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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