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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細胞。免疫力嚴重破壞,無法彌補,也無法恢復。手術是控制癌細胞增長和轉移的最直接辦法,如今他的身體已經難以負荷,這次可能是最後一次手術。”
她別過頭,抹掉眼眶的淚水,再看我時,勉強擠出笑容:“雨嫣,你陪陪他,他現在誰也不見,他···”
我驀地手腳冰涼,打斷她:“你說他活不長了?”
她沉默了五秒鐘,哽咽得不能言語,最後幾乎字不成句:“一個月,醫生說,最多。”
我動了動嘴唇,發不出聲音,只剩下抽噎。
第二天凌晨4點鐘,我乍然被貼上額頭的一個親吻驚醒,微愕的抬起頭望向他。
月光從窗外傾瀉進來,把晨曦潮紅的臉和煞白的唇照得格外分明。細碎的頭髮略長而凌亂,蓬蓬的擋在濃密的眉毛前,越發憔悴不堪,很像《屬於你我的初戀》裡面躺在病床上的岡田將生,讓人心痛的笨樣子。鬆鬆垮垮的病號服,扁扁的身體,透著涼薄的氣息。
他若無其事的下床朝衛生間走去。
過度消瘦的身體,我早該在一個多月前有所察覺。頓時一揪心,衝過去從後面死死抱住他的腰,貼緊他的背。一雙冰涼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想要分開。
“晨曦!”我脫口而出。
他的身體一震,放在我手上的手開始顫抖起來,直至全身。
我發現不對勁,鬆開手,繞到他面前。汗珠瞬間爬滿他整張臉,似乎每一顆都承載著病痛的重量,移動一下就折磨一下。隱於深邃眼眸下的一絲灰燼逃不過我的眼睛,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緊閉的嘴唇開始發烏。
他猛然推開我,但沒有用力。迅速把自己反鎖在衛生間裡。任憑我在門外不停地拍門,拼命喊,裡面也沒有一點回應。
大約一刻鐘後,水龍頭的水,大把大把的流,嘩啦啦的隔著10公分的木門,證實在這個狹小空間裡,被禁錮的生命。我的手停頓在半空,麻木的垂下。背過身,蜷著腿坐在地上,吃力的靠著門。
巨大的水流聲始終無法與疼痛伴隨而來的低哼聲混為一談。我似乎能夠想象此刻的他,死撐著佝僂的背,五官扭成一團,竭力緊咬的嘴唇,最終還是滲出血痕。又或者跪在馬桶旁辛苦嘔吐,汗涔涔的衣服貼著顫抖的身體,冷冰冰。
幾番哽咽後,我艱難開口,重複著:“晨曦,我都懂!我都懂!”
門板裡依舊默不作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做了一個夢,非常逼真的夢。彷彿小時候躺在媽媽子宮裡一樣安穩,挫敗後窩在爺爺懷中的溫暖。我肆無忌憚的哭,拽緊對方胸前的衣服,泣不成聲。就像每一次竭盡全力的投入,狠狠繃住初戀的金絲線,直至拉斷後的傷心欲絕。
“乖,會好起來。有我在。”一聲聲的哄騙,迴盪著虛無縹緲的聲響,我信了。
在我沉沉入睡時,沒有乍然驚醒。儘管它只是個夢。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常要短,11月的微風中透著陣陣寒意。
我站在窗邊,假裝隨口說一句:“奇怪,太陽大反而冷。”
“昨天入冬。”蕭言沒看我,把桌上的雜誌一本本疊起來,繼續說,“昨天聶辰送你回來的。”
原來不是夢。
手機螢幕上的29個未接來電,讓我沒有勇氣解鎖。我深呼吸,把雜誌拿過來,整理好,放進茶几下的白色抽屜裡,低著頭,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晨曦病了。”我頓了頓,嚥下唾沫,“病得很嚴重。”
我抬起頭看他,他的眼神忽然有點傷感地說:“秦雨嫣,你不心疼自己,誰來心疼你。”
我自顧自地說:“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他憂心忡忡的看了我很久,還是妥協了。
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F醫院。
透過偌大的玻璃窗,房間裡一片狼藉。輸液管,藥瓶,玻璃瓶摔得粉碎,褶皺的床單,散架的板凳,遍佈一地。兩臺醫療儀器調換了位置,插頭橫在正中間。咬緊牙關的聶辰死死的抱住晨曦,那張猙獰的臉發出無聲的吶喊,呼吸急促,青筋凸顯,在額頭和脖子上快要爆裂,竟然還看得見太陽穴的跳動。兩名醫生和三名護士,也慌了手腳,在一旁轉來轉去。聶辰不停的說著什麼,極力安撫他。我趴在窗上透過百葉窗的空隙,提心吊膽的注視裡面的一舉一動。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拒絕治療。”子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旁邊,無力的聲音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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