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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侯王惟得食租衣稅,又多以事失侯,於是三代世侯、世卿之遺法始蕩然淨盡,而成後世徵闢、選舉、科目、雜流之天下矣。豈非天哉!”�
《漢書·貢禹傳》論武帝雲:�
“武帝始臨天下,尊賢用士,闢地廣境數千裡。自見功大威立,遂縱嗜慾。用度不足,乃行壹切之變,使犯法者贖罪,入谷者補吏,是以天下奢侈,宦亂民貧,盜賊並起,亡命者眾。郡國恐伏其誅,則擇便巧吏書習於計薄能欺上府者,以為右職。�
奸軌不勝,則擇勇猛能操切百姓者,以苛暴威服下者,使居大位。�
故無義而有財者顯於世,欺謾而善書者尊於朝,悖逆而勇猛者尊於官。�
故俗雲:‘何以孝弟為?財多而光榮。何以禮義為?史書而仕官。何以謹慎為?勇猛而臨官。’俗之敗壞,乃至於是!]�
司馬光論漢武帝曰:�
“孝武窮奢極欲,繁刑重斂,內侈宮室,外事四夷,信惑神仙,巡遊無度,使百姓疾弊,起為盜賊。其所以異於秦始皇者,無幾矣。然秦以之亡,漢以之興者,孝武能守先王之道,知所統守,受忠直之言,杜惡人欺蔽,好賢不倦,誅賞嚴明,晚而改過,顧託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禍乎!”�
朱熹說:“武帝天資高,志向大,足以有為。末年海內虛耗。去秦始皇無幾。輪臺之悔,亦是天資高,方能如此。嘗因人言:太子仁孝不能武,答曰正欲其守成,若朕所為,是襲亡秦之跡。可見他當時已自知其罪。”�”
[何按:武帝為抑制貴戚、權貴、豪強、民變,推行其政令,使用酷吏及峻法治天下。《韓非子》:“法不阿貴,繩不繞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有度篇)�
武帝治國,陽儒陰法,以儒典為文飾,政術所行乃法家之道也。�
漢初約法省刑,元光元朔間,張湯為太中大夫時,受命與中大夫趙禹論定律令,恢復了漢初曾廢除的連坐法、族誅法等,增設見知故縱法、腹誹法等,條令苛密,漢法從此嚴酷化。《漢書·刑法志》說:�
“及至孝武即位,外事四夷之功,內盛耳目之好,徵發煩數,百姓貧耗,窮民犯法,酷吏擊斷,奸軌不斷勝。於是招進張湯、趙禹之屬,條定法令,作見知故縱、監臨部主之法,緩深故之罪,急縱出之誅。其後奸猾巧法,轉相比況,禁網寖密。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大避四百九條,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決事比萬三千四百七十二事。文書盈於幾閣,典者不能遍睹。”�
漢武帝以法治國,視法度高於一切,不僅主張“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司馬談《六家要旨》)實踐上也是一直這樣做的。]�
司馬光指出,武帝“以法制御下,好尊用酷吏,而郡、國為治才大抵多酷暴。”�
貢禹評論武帝時政雲:�
“是以天下奢侈,官亂民貧,盜賊並起,亡命者眾。郡國恐伏其誅,則擇便巧史書習於計簿能欺上府者,以為右職;奸軌不勝,則取勇敢能操切百姓者,以苛暴威服下者,使居大位。”�
酷吏搏擊諸侯王、豪族強宗、富商大賈、不法官吏。如義縱任長陵和長安令,行治不避貴戚,曾懲處王太后的外孫修成君子。遷為河內都尉,族滅豪強穰氏。杜周任南陽太守,即捕縣官後家居而橫行郡中的寧成;南陽豪強孔氏、暴氏因此逃竄。周陽由治郡必滅豪強,尹齊斬伐不避貴勢。凡治諸侯王獄,武帝多委任酷吏,如張湯、鹹宣治淮南獄。御史也多以酷吏擔任,所以刺史六條所察的物件,也就是酷吏所搏擊的物件。二是“督盜賊”,就是鎮壓吏民暴動、起義。如當“郡國盜賊並起”,武帝遷“以殺伐為治”的田廣明為淮陽太守。歲餘,故城父令公孫勇與客明倩起義,田廣明覺知,發兵捕斬,血腥鎮壓。�
[《漢書·酷吏傳》,武帝朝酷吏九人,即寧成、周陽由、趙禹、義縱、王溫舒、尹齊、楊僕、鹹宣、田廣明、以及張湯、杜周計十一。其中最著名者為張湯、王溫舒、杜周、寧成等。]�
[張湯出身長安史,曾為寧成掾,田汀�魑�┫嗍罰�鍾捎諤鑀‘的推薦,補侍御史。�
元光五年,武帝命張湯治陳皇后巫蠱獄。大事株連,殺三百餘人。遷為太中大夫。元朔三年(前126),武帝重用張湯為廷尉。�
[湯見武帝好文學,就用博士弟子補廷尉史,附會《尚書》、《春秋》經義。�
張湯內修私德,居官廉潔,又善處理同僚關係,調護故人子弟及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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