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穰聽知並密報武帝。郭穰又舉報丞相夫人因為丞相曾遭武帝譴責,使巫師“祠社,祝詛主上,有惡言。及與貳師共禱祠,欲立昌邑王為帝。”武帝於是明白了真相,乃命有司案驗,查證後屬實。�
這一事件徹底暴露了李氏集團製造巫蠱事件的真正目的。因此,王夫之《讀通鑑論》謂:劉屈氂對衛太子“必出於死戰,此其心欲為昌邑王地耳!太子誅,而王以次受天下,路人知之矣。其要結李廣利,徇姻婭而樹庶孽,屈氂之慝,非一日之積矣。”�
王夫之的這一見解是深刻的。在李廣利與劉屈氂陰謀暴露後,武帝可能由此意識到,巫蠱之亂背後實際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徵和三年,劉屈氂“坐謀立昌邑王及使巫祝詛。”武帝毅然將李氏家族全部消滅了。劉屈氂被腰斬東市,妻子梟首華陽街。同時李廣利的妻子亦被收入獄,“貳師聞之,降匈奴,宗族遂滅。”�
貳師將軍李廣利是武帝寵幸的李夫人的兄長、昌邑王劉髆的舅父。而李廣利又與丞相劉屈氂為兒女親家。陰謀被告發,劉屈氂被殺,於是李廣利在前方投降匈奴。�
但是這個叛徒被匈奴所輕蔑,不久就被衛律、閼氏找理由殺死。而曾積極參與江充陷害衛太子事件的武帝近侍馬何羅,在江充被滅族後,又試圖行刺武帝而被誅殺。�
徵和四年(前84),漢遣使入匈奴,單于使左右以巫蠱亂事難漢使者。曰:“漢,自以為禮義國也。然貳師將軍降匈奴言前太子發兵反,何也?”使者曰:“然。乃丞相與太子爭鬥,太子發兵欲誅丞相。丞相誣之,故誅丞相。此子弄父兵,罪當笞,小過幹。孰與冒頓單于身殺其父而代立,常妻後母,禽獸行也。”單于留使者,三歲乃得還。�
此事對武帝的震動是極其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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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巫蠱’事多不信。”漢武帝 “知太子惶恐無他意”。臣子中雖有不少人認為太子無罪,但不敢向盛怒中的武帝陳明,只有幷州壺關(今山西屯留東)的三老令狐茂最早上書,說:�
“臣聞父者猶天,母者猶地,子猶萬物也。故天平地安,陰陽和調,物乃茂成;父慈母愛室家之中,子乃孝順。陰陽不和則萬物夭傷,父子不和則室家喪亡。�
故父不父,則子不子,君不君,則臣不臣,雖有粟,吾豈得而食諸!昔者虞舜,孝之至也,而不中於瞽叟;孝已被謗,伯奇放流,骨肉至親,父子相疑。何者?積毀所生也。�
衛太子的平反與輪臺罪已之詔(2)
導演:胡玫 編劇:江奇濤
連載:漢武大帝 出版社: 作者:導演:胡玫 編劇:江奇濤
由是觀之,子無不孝,而父有不察。今皇太子為漢嫡嗣,承萬世之業,體祖宗之重,親則皇帝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小,閭閻之隸臣耳,陛下顯而用之,銜至尊之命以迫蹴皇太子。造飾奸詐,群邪錯謬,是以親戚之路隔塞而不通。�
太子進則不得上見,退則困於亂臣,獨冤結而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殺充,恐懼逋逃,子盜父兵以救難自免耳,臣竊以為無邪心。”�
這位三老的上書,使盛怒中的漢武帝迴歸於理性思考。但是,當時劉屈氂、李廣利的陰謀尚未徹底暴露,因此武帝仍未下定為太子平反的決心。�
直到李廣利叛變,馬何羅謀刺,江充胡巫陰謀集團陷害太子的罪案逐漸一一暴露出來後,武帝重新反思,終於知道巫蠱事件是一場大冤案。�
恰在此時,高廟寢郎田千秋“上急變訟太子冤”。武帝以此為契機而徹底感悟。於是,武帝親自召見這位人微言輕的田千秋,說:“父子之間,人所難言也,公獨明其不然。此高廟神靈使公教我,公當遂為吾輔佐。”立即晉升他為大鴻臚。�
緊接而來的就是為衛太子徹底平反昭雪。於是,他“族滅江充家”,將江充同黨蘇文焚死在橫橋上。他開始“憐太子無辜”,在劉據自殺去世的地方築作“思子宮”與“歸來望思之臺”,以示哀念,“天下聞而悲之”。�
不久,武帝即任命田千秋代替已滅族的劉屈氂為丞相。�
其後,武帝開始重新思考衛太子曾經諫阻過的停止對四夷的用兵征伐以及轉變政策的問題。�
馬通、商丘成、景建等在巫蠱事件中以迫害衛太子得功封侯者,包括當年積極搜捕逃難中的衛太子,將其父子逼死而立功封侯的新安令史李壽及縣卒張富昌,在漢武帝統治的最後三年內,全部一一被殺或被逼自殺,以至滅族。�
他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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