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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山、天山乃是我國古來遊牧民族和農業民族的分界,這幾個山系附近的地域,如歸綏、後套、寧夏、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土魯番等地,都是沙漠中的綠洲。自古以來,西北比較適於農耕的地域也只有這幾處。所以這幾個地方在我國曆史上也就成了漢家和匈奴軍事上必爭的要點了。�
這幾個要點倘若落在匈奴手裡,那未,不惟我國西北邊出入陲人民不能安枕,中原人民的安全也要受嚴重的威脅了。反之,倘若這幾個要點漢家都能守住,匈奴便不敢南向牧馬,大青山下也決不會看見夜宿的氈車了。�
漢代經營西域的目的既在憑西域以制匈奴,所以在河西開設四郡,肅清東西交通的大道後,便開始在西域的中央開設屯田,確立經營西域的根據地。�
西漢在西域的屯田有渠犁、輪臺、伊循、烏孫、車師等地,而在軍事上佔重要地位的則為渠犁(吐魯番),後來又遷移到車師。質言之,西漢經營西域,初以渠犁為中心,東向以爭車師,及車師既得,即進而據之以威迫匈奴。屯田區域是自西而逐漸東移的。�
按西漢國都遠在東方長安,何以其在西域屯田不因近就便,自東而西,反而自西域的中央由西而東呢。我們在分別敘述西域的屯田和要害的爭奪之先,不能不先解答這個問題。要想解答這個問題,下列幾件事情是應該首先知道的。�
(一)西域南道諸國與北道諸國之間是一片大沙漠,漢朝勢力到了北道後,就把匈奴與南道諸國的交通切斷。南道諸國既然孤立,他們在西域軍事上的地位便無足輕重。�
(二)北道諸國的地位便不同了,他們與匈奴為近鄰,離合向背能直接威脅漢人在西域的地位。所以都護郭舜說:本匈奴盛時,非以兼有烏孫、康居故也;及其稱臣妾,非以失二國也。(《漢書·西域傳》“康居”條)因此,漢朝經營西域便特別重視北路,假若不在北路設立根據地,便不能得到穩定城郭、監視匈奴的效果。�
漢武帝生平大事年表(48)
導演:胡玫 編劇:江奇濤
連載:漢武大帝 出版社: 作者:導演:胡玫 編劇:江奇濤
(三)遠交近攻是秦漢兩代對付敵國的傳統政策。漢人要利用西域夾攻匈奴,當然須在北路諸國尋求與國。�
迨西漢與烏孫和親,北路諸國聞內內附之後,為實現發動城郭諸國兵卒以東制匈奴的目的,自然需要在漢與匈奴勢力範圍之間選擇一個西域根據地。�
我們發開地圖一看,這兩個勢力範圍間的渠犁乃是最理想的地點,因為玉門關——樓蘭城——渠犁是一條直線,渠犁以西都是與國,渠犁東南一千一百多里就是南北兩道分歧點。樓蘭對內的交通既便利,距匈奴的根據地車師又遠,是最好沒有的了。�
(四)在關西域設立都護之前,車師以東均在匈奴日逐王手中,漢朝沒有法子從郭煌進兵北攻車師。要想驅逐匈奴在西域的勢力,自然要以憑藉西域郭國的人力和物力,東向與匈奴爭衡為最便了。�
漢家在西域的勢力既然是逐漸東進,匈奴的勢力當然是逐漸東退了。當漢家勢力未達到西域的時候,西域諸國本在匈奴的統治之下。匈奴西邊的日逐王設有僮僕都尉,住在焉耆一帶,徵收諸國的賦稅。《漢書·西域傳序》說:�
‘西域諸國大率土著,有城郭田畜,與匈奴、烏孫異俗,故皆役屬匈奴。匈奴西邊日逐王置僮僕都尉,使領西域,常居焉耆、危須、尉黎間,賦稅諸國,取富給焉。’�
這個匈奴經營西域的專官,直到漢宣帝神爵二年(前60年)日逐王降漢,匈奴勢力退出西域,城郭諸國悉歸附長安,漢家在西域設立都護的時候,方才撤消了。�
(五)匈奴經營西域的中心,是先由焉耆一帶遷到車師。西漢為驅逐匈奴的勢力計,自然要東爭車師。匈奴為要保持他們在西域的勢力和利益,當然也不甘輕易放棄。所以與匈奴爭奪車師,前後竟達五次。�
渠犁一作渠黎,漢武帝天漢二年(前九九年)曾來貢獻。這個國家在今天山南麓策特爾(Chadir)及車爾楚(Charchi)之間。徐松《西域水道記》卷二說:�
‘(策特爾及車爾楚)兩程之間,平原衍沃。南近(塔里木)河者,渠犁故地,北近(天)山者,烏壘故地。’這個地方十分適於耕稼,他的農業價值,漢武帝時桑弘羊已說得很清楚:�
‘地廣,饒水草,有溉田五千頃以上。處溫和,田美,可益通溝渠種五穀,與中國同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