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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性激素分泌,怎麼會長鬍子,肯定是粘的假鬍鬚裝樣吧。還真不是假的,人家那就是真的,而且不脫褲子單從外表看,他還頗有陽剛之氣,根本看不出是宮裡人,估計是入宮晚了,身體發育後才揮的刀!
“童司空有何高見?”張商英看著這些沒**的傢伙就脹氣,好好的皇上都讓他們給教壞了,板著臉反問道。
“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此言張相可否知道何解。”童貫來了句文的,可是這文鄒鄒的話在他嘴裡說出來卻有點怪。
張商英一陣冷笑,你以為我這個進士是買的啊,撇撇嘴說:“此話出自《論語》,是說無論父母生前或死後,都應按照禮的規定來行孝。”
“呵呵,張相確實是學貫古今,聞母喪信,孝子在外應該如何啊?”童貫好像沒有看到張商英鄙夷的目光似的又問道。
“當不顧險阻,即使遠在千里也應晝夜馳返!”張商英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好,張相說得好!”童貫拍拍手讚道,“那兗親王聽聞母喪,應該如何呢?”
“這···這?!”張商英一時語塞,但是能當上宰相的人也不是笨蛋,略一沉吟回答道:“雖是人之常情,但也不能因私廢法,兗親王此舉情有可原,但法不能恕!”
“曾子曰:民之本教曰孝。夫仁者,仁此者也;義者,義此者也;忠者,忠此者也;信者,信此者也;禮者,禮此者也;行者,行此者也,強者,強此者也!張相乃是進士出身,不用我再解釋,此乃天下行事之準則,怎能以常情並論!”童貫厲聲說道,到底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此時說出的話竟帶著殺伐之勢。張商英也不是白給的,引用律典反駁,兩個人一個論法,一個說情,唇槍舌劍爭論不休,趕上現在的大學生辯論賽啦!
邊上參與議事的朝廷的幾個執宰與內廷的知事都有些傻,今天是怎麼啦?童貫這小子今天怎麼學會玩兒文的了,滿嘴的之乎者也,引經論典,有時竟能將進士出身張商英給噎得只翻白眼。
寶座上的趙佶平時最煩廷辯,今天卻看的津津有味,既不插言,也不喝止,把兩個朝廷重臣的爭論當猴戲看了。知樞密院事鄭居中卻不時插兩句嘴,看似公平,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有偏有向,他倒不是因為文武之爭,而是認為牽扯到了自己的家事,童貫跟兗親王八竿子都打不著,今天都替他出頭,自己這個當舅舅的怎麼也得拉拉偏手;被死鬼張康國玩兒了一把的何執中剛剛回到中書,卻樂得他們打得一塌糊塗,在邊上閉目養神韜光養晦,兩不相幫;楊戩卻是心中忐忑,琢磨現在童貫的風頭大有蓋過自己之勢,此時為兗親王瞠目,是不是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今天殿前值守的小黃門們卻忙得不行,進進出出的傳遞訊息,當然也不是白忙乎,誰的袖筒裡都塞滿了金錁子,朝堂上爭吵正是官場上的風向標,一個站錯隊,輕的就是貶謫出京,重的就是丟官罷職,所以也都捨得下本錢,也算各取所需。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法乃國之根本,萬民之所請,二皇子貴為親王更應守法,為萬民表率,違旨進京就應懲處!”兩人的爭論已到了白熱化,張商英脖子上青筋蹦起老高,大聲說道,看樣子是急了。
“萬民所請,民之表率,張相這句話說得好,你可敢與我同登城樓一觀,兗親王恪守禮儀設靈宮前,五日未食哀毀骨立,可比‘崔九作孝,風吹即倒’,得粥一碗還與同行護衛同食,仁孝感動京師,施粥者絡繹不絕,何止千萬,文人墨客爭相吟詩作賦以記!”童貫說著從袖筒裡掏出一沓紙送到皇上桌前,這下大家都明白了,他是早有準備,為兗親王請命的,只有張商英還矇在鼓裡,這幾日他都在宮中忙著皇后的喪事,已經多日沒有出宮,根本不知道外邊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也可見他人緣確實不怎麼樣,連個通風報信的親信都沒有!
看到書稿,大家都明白了,今天童貫是有備而來,專門為兗親王請命的,只是張商英不長眼,撞到他的槍口上了,讓人搶白了一番。再看御座的皇上,仔細的翻閱著書稿,還不時的唸唸有詞,臉上看不出悲喜···“諸位愛卿,隨眹上城樓一觀!”良久,趙佶放下書稿,站起身說道。
第八十二章 功成身退
現在已近午時,天陰沉沉的,風帶著哨音呼呼地吹著,趙佶坐著肩輿出了殿門,一眾人等輕車簡從上了皇城的城牆,進了宣德門城樓。趙佶移步到窗前,向外望去,但見樓前的小靈棚前人來人往,弔唁和施粥的人絡繹不絕,不下萬人,彷彿是到了上元之夜,只是少了喧鬧,多了些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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