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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可姓趙,家中人都叫我趙二!”趙檉‘隨口’說道。
“失敬,公子是幽州趙氏哪一支啊?”阿疏問道,遼國南侵後,為了維護統治,與漢人大族結好,培養了一批漢族官僚世家,其中最為著名的是燕雲地區的韓、趙、劉、馬四大姓。他見年輕人身穿漢服,留長髮便知其是漢人,既然姓趙就可以肯定是趙氏一族。
趙氏指趙德鈞家族。趙德鈞原為五代時幽州軍閥,遼太宗攻太原,趙德鈞及其子延壽兵敗被俘。不久,趙氏得遼廷重用,遼升幽州為南京,便將趙延壽派往南京做留守。在遼太宗耶律德光攻打中原滅後晉的過程中,趙延壽立有戰功。遼世宗即位後,擔心趙延壽權勢過重,滋生野心,便削奪了其兵權。但趙氏家產並沒有被籍沒。
所以,燕京趙氏家族仍顯赫於遼,其有三子,除長子延壽外,次子延密曾任河陽節度使、雲麾將軍,拜太尉;三子延希曾為左監門將軍,司徒。孫輩四人,皆在遼為官,任節度使、太尉、司徒等要職。後雖家族開枝散葉,溯源都為這三支後裔,因此阿疏才有此問。
“家祖行二!”趙檉略一思索答道,可此趙氏卻非彼趙氏。他的回答雖有欺瞞之嫌,但是卻留有餘地,自己姓趙是真的吧,他祖籍涿州說是幽燕人士也沾邊,自己是太宗一系,祖上行二也沒錯,至於你曲解了意思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哦,公子也是將門之後啊!”阿疏也知道趙氏在遼國,尤其是燕京地區很有影響力,他也聽說了宋朝出兵伐遼,估計是年輕人家族中為防萬一,將其安排到這邊避難的。可再往下問,這趙二就開始敷衍塞責,旁顧言他,這讓阿疏覺得這個年輕人愈加神秘,也對他更加有了興趣...
今天趙檉先是故意裝傻,讓阿疏放鬆了警惕,然後又突然出言相激,使他情急之下忙著為自己辯護,說了半天后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然後又故作神秘,成功的引起阿疏的關注,趙檉的目的也就已經達到,便親手將魚做了,邀阿疏共食。
趙檉瞭解像阿疏這種有家難回的流亡者的心理,他們在異國他鄉寄人籬下,看他人臉色過日子,聽得太多的承諾,經受了數不清的失望,早就變得小心翼翼,十分油滑,輕易不會相信別人。如果上來就說‘我幫你復國,幹掉阿骨打’,估計阿疏一定是以為他瘋了,這種事情急不得,只能先慢慢培養感情,取得其信任!
在封閉的空間中其實每個人都會感到孤獨,也希望能有人能說說話,哪怕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自從阿疏和這個年輕人搭上話以後,便每天盼望著天亮,能在花園中和他一起聊聊天,雖然不能放下戒心,但是話卻越說越多。而阿疏也發現也從談話中覺察到這個趙二絕不是面上看到的‘三百’,而是一個心思機敏,頭腦靈活,城府很深的人。但這並妨礙兩人每日愉快的晨談,反而讓阿疏覺得兩人有些相見恨晚的意味。
隨著接觸的加深,兩人更加熟絡,談話的內容也從過去的風花雪月、奇聞異事向有深度的話題轉變,在花園中的談話時間也延長了,有時還會在園**進午餐。慢慢的兩人開始相互到彼此的住處拜訪,而城主府的人似乎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任他們自由往來。這一老一少儼然成了忘年交,話題也開始涉及當前的政治、軍事、經濟形勢等國計民生的大事,...
“二哥兒,以你只見西京不久必有大戰,那麼他們將會如何應對呢?”現在已進入五月下旬,天氣日漸炎熱,兩人在花園的涼亭中擺下茶桌對飲,話題又轉到了西京。
“唉,不好說,如今大遼樹倒猢猻散,先帝未亡南京稱帝,國有二主政令混亂,地方州縣不是降金,便是紛紛自立,各自為政不相統屬。西京復得,現以西京留守蕭察刺為首,但其即不迎回先帝,也不奉南京為主,卻以其留守的身份向周圍州縣下令出援,其又先叛遼降金,如今復叛金國令人生疑。”趙檉說道,“如今由於蕭察剌的態度不明,所以西夏援軍在奉聖州遼夏邊境徘徊不前,西京所屬出援的也只有耿守忠一部,其他州縣都在觀望。而西京金國是勢在必得,完顏斜也又新敗,定向中京出援,現在看似平靜,卻非什麼好事...”
“你說阿骨打可能會親征西京?”阿疏驚道。
“有這種可能,可即使阿骨打不來,金軍也會派大軍前來,現在他們需要籌集糧草,調兵遣將,否則西京附近的金軍不會這麼安分,他們一定是在等待援軍前來!”趙檉說道。
“小哥兒說得不錯,但阿骨打親征不是可能,他一定會來!”兩人談興正濃,不覺有人旁聽,突然有人插話,嚇了他們一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