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刎;北魏帝拓跋珪坑殺五萬燕兵,卻死於其子之手。陛下,切不可意氣用事,招至大禍。貽害子孫。”趙廉再次出列言道,其實他有這種想法也不錯,皇帝自成軍之後便嚴令各部不準妄殺敵俘。
“陛下,女真不同於党項、契丹,其不僅戕害我大宋皇室,還濫殺百姓。想我軍中有多少軍將正是因為其家人亡於女真南下才憤而從軍,預報國仇家恨,現在若將其赦免,恐怕會引起軍中不服。”高寵出列道。他是主張根除禍根,以殺戮來震懾天下,使他們不敢反抗。
“殺人者恆被殺,聖人之教誨不能忘。陛下切不可為一時之恨而鑄成大錯。青史留汙。”右相陳遘上前又奏道。
“女真人正是暴虐無道才有今日之報,殺之也是應天道順民意之事,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張所聽了立刻出列反駁。他可是經歷過當年金軍侵宋的全過程,當年慘狀還歷歷在目。而仇恨也埋藏了二十年……
爭論還在繼續,趙檉覺得正反兩方說得都有理。也都無惡意,只是經歷不同,立場不同罷了。但是他知道,人在江湖,有時是要信命的。人在做,天在看,一切都有報應。若說沒有,卻有事實可循。
就拿歷史上自家來說吧,當年宋太祖趙匡胤平定天下,不殺一降王。輪到趙光義,殺李煜逼小周後毒錢俶,殺德昭、德芳、廷美,壞事做盡。開封淪陷時北宋皇族,也就是他的直系後代的命運眾所周知。如不是自家橫空出世,這仇一輩子也甭指望報了。
而歷史金國怎麼對北宋的,蒙古人就怎麼還給了他們。而元世祖平滅南宋,免去宋帝系項牽羊的俘囚之禮,授上司徒,封瀛國公,並日支羊肉一千六百斤供養南宋皇族,可稱豐厚。即使後來有宋人以宋帝旗號造反,蒙古人也沒有藉機加害。
對世仇金國,窩闊臺合罕的命令是:“除完顏氏以外,餘皆赦免。”可見殺戮的物件只是金國皇室。日後朱元璋興起,元順帝逃歸沙漠之後,其子孫數百年綿延不絕,這難道不是證據嗎?冥冥天意之中,誰敢說做了事不用買單?!
而金國滅亡了,實事求是地說,除了女真族之外,沒有誰懷念它。它留在史書中的印跡,除了鮮血、暴戾、破壞之外,很難找出其它的閃光點。最起碼不像蒙古,蒙古人在史書中留下的印跡,除了鮮血、暴戾、破壞之外,還有廣闊的胸襟、恢弘的氣度、不變被征服者的衣冠、不限制宗教。而這些,也同樣適用於遼。
“首惡必除,脅從不論!”趙檉想了想說道,要是全將女真人赦免,比說自家的爹和族中兄弟不會放過他,就是他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折騰了這麼多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可要是都殺了,又確實太過傷天害理,也有違前世的人道主義教育,也不利於以後的統治。
“陛下聖明!”聽了皇帝的話,眾人想了想皇帝這是吸取了雙方的意見,給活了稀泥,不過這樣也好,即照顧了復仇者的心情,又安撫了衛道士。
一番商議後眾臣議定,完顏部是罪魁絕不能放過,凡是參與侵宋之役的活著的盡數處死,死了的毀其陵墓,家人收為官奴。當然在北伐之戰後降宋者不再此列,但也要遷至關內安置;其它女真各部凡是在對宋戰爭中被封謀克以上者皆處死,家人盡數內遷至嶺南貧瘠之地安置;對於普通女真人則前往西北安置,參與屯田,為宋守衛邊防。
對於金國皇帝完顏亶一家的處理確實有些撓頭,按照處理首惡的條件,他是最該萬死。可其身份又特殊,殺了他有違太祖不殺降王的前例。但這難不到大宋君臣。還真找出了條道兒,完顏亶既然已經禪位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帶到祖廟前獻俘是必須的,然後就是將其和家人圈禁。而繼位者完顏可喜就只能對不起了,只能殺他以給大宋子民一個交代了。
對於眾臣議定的處理金國戰犯的決定,趙檉嘆了口氣還是畫了圈,然後抄報給留守京中的太后、李綱、趙仁等人。他倒不是心軟了,而是對殺了完顏可喜有些可惜,這貨太能幹了,一個人將昔日大宋張邦昌、耿南仲、何粟、孫傅、吳幵、莫儔等眾多奸佞的活兒都包了。若是將他閹了當個大內總管準能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而現在卻不可能了,御前會議已經決定完顏可喜必須死,趙檉也只能忍痛割愛……
而在會寧城中的可喜還不知道屠刀已經高高舉起,依然在忙著給‘乾爹’湊銀子,當然他也沒虧待自己,好東西藏起來不少,另一個**升騰起來,派親信外出,在城裡為他物色美女充實後宮。見兒子如此折騰。宗強都哭了——百姓無知,神不可不畏啊!意思是你可以隨便折騰自己僅存的臣民,可上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