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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擺弄菜盤子,“我還以為你不再來了呢!”
挺舉沒有睬他,顧自擺碗倒酒。
“弄來介許多小菜做啥?”馬掌櫃端過一碗,一氣飲下,抹下嘴皮子,斜下襬滿小桌面的五六道小菜,“馬叔的嘴沒有那麼饞,有酒就成了!”
挺舉在他對面坐下,遞給他一雙筷子,亦舉筷道:“甭裝了,我曉得你連中午飯也還沒吃哩。”
“還有早飯哩,”馬掌櫃夾塊雞腿,邊嚼邊說,“不瞞你講,馬叔今兒睡一整天,就等你呢。”
“馬叔呀,”挺舉吃幾口,舉碗道,“你這講講,那日收米一事體,你早曉得是個陷阱,為什麼又慫恿小侄呢?”
“呵呵呵,你小子真不傻哩,來來來,喝酒!”馬掌櫃舉碗。
二人幹了。
“你小子,這生馬叔的氣了?”
“小侄不敢。”
“馬叔告訴你吧,那日的事體,馬叔還能看不出來?馬叔是故意不提醒你,馬叔就是讓你敗掉他的錢,讓你敗死那個姓魯的!小娘比哩,我就不信,他的命真就那麼好,他就真的能夠一直髮財!”馬掌櫃恨恨地倒酒,將酒罈子在桌面上磕得咚咚直響。
“馬叔呀,”挺舉搖頭長嘆,“我講句不該講的,你介大年紀了,這還在玩小孩子過家家哩。”
“咦,”馬掌櫃小眼圓睜,“我哪能個過家家哩?你小子講話得個分寸,他姓魯的——”打住話頭,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氣灌下。
“馬叔呀!”挺舉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夾口菜,送到嘴邊,卻不吃,眯眼望著振東。
“講呀!”振東急不可待了。
“你真想敗掉魯叔?”
“那還有假?”振東來勁了,“我馬振東這輩子就和這姓魯的飆上了,不敗光他,我不姓馬!”
“馬叔呀,”挺舉輕輕搖頭,“曉得啥叫螳臂當車不?似你這般,莫說是一千兩,縱使三千五千兩,於魯叔都是拔根毛哩!不瞞你講,魯叔得知收米賠錢,當下給小侄六千塊洋鈿,四千八是買米的,另外一千二,全都交給小侄週轉谷行哩!”
“唉,”振東長嘆一聲,“這姓魯的有錢呀,這姓魯的防著我呀!”猛地一怔,兩眼放光,“姓魯的防的是馬叔,卻不是賢侄,賢侄你——”
“馬叔,”挺舉擺手止住他,“小侄曉得你想講啥,小侄此來,不是講這講那,而是來討馬叔一句話!”
“你講!”
“馬叔是想一輩子就這般過嗎?就這般醉酒,賭博,住這小閣樓,讓人罵作癟三,活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你小子,想說啥,直說就是,拐彎抹角做啥?”
“小侄此來,是想與馬叔做樁大買賣,讓人瞧瞧馬叔究竟是不是個孬種,是不是個醉鬼!”
“哦?”振東盯牢挺舉,“啥大買賣,你講講!”
“小侄得到絕密訊息,就這辰光,印度正鬧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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