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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前走去。
老人引順安繞來彎去,走到一個大房子後面,指著一個門道:“小夥子,其他地方住滿了,就剩這間屋子。靠牆有不少長箱子,睡到箱子上不潮。此地蚊子多,你得將就一下。”
“多謝老阿叔!”順安深鞠一躬。
“做個好夢。”老人轉過身,一搖一晃地原路返回。
順安長吁一氣,打量屋子。沒有燈,黑乎乎的。順安放下包袱,順牆摸去,果然摸到一隻大木箱子,遂放下包袱,順箱摸去,真還挺長。
“嗬,真是好床啊!”順安將包袱枕在頭下,舒服地躺在上面。
屋子裡漆黑而靜寂,只有外面雨滴落在樹葉上的聲音。順安躺下沒多久,蚊子的嗡嗡聲就過來了。順安啪啪連打幾下,蚊子卻越打越多。
“娘稀屁,”順安聽得心裡煩躁,罵道,“嗡嗡嗡,嗡嗡嗡,再嗡打你個啪啪啪,再拿艾草薰死你!”話音落處,啪啪啪啪又是幾聲脆響。
地下突然飄出一個嗡嗡的聲音:“沒有用的!”
聲音過於陡然,似乎就在他身邊。
順安毛孔一緊,汗毛豎起。
聲音沒了。
四周靜寂無聲,連蚊子的嗡嗡聲也似乎不見了。順安壓住心跳,又候一時,方才穩住心神,打眼望去,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
“怪了,”順安自語道,“不會是鬧鬼吧?”
“不是鬼!”聲音再次出來,好像就在他的身上。
順安忽身坐起,厲聲喝道:“啥人?”
“是我,你阿哥!”
“你……”順安聲音發顫了,“你……究底是……啥人?”
“是你阿哥呀!”
“你是……”順安似乎聽出來了,“伍挺舉?”
“正是。”
順安仍舊緊張:“你……在哪兒?”
“就在你身子下面。”
“啥?”順安冷汗出來,舌頭髮僵了,“你……究底是啥人?”
“伍挺舉,你阿哥!”
“那……你在哪兒?”
“就在你屁股下面,棺材裡。”
聽到棺材,順安“啊”地發出一聲尖叫,欲跑,腳底發軟,歪倒在棺材邊上。緊接著,只聽噼噼撲撲一陣響動,棺材蓋子被人掀起,一個黑乎乎的人形探出頭來。
順安看得目瞪口呆,嚇得魂飛魄散,兩手撐在地上,話也說不出來,拼命朝門口爬。
“阿弟呀,”挺舉深呼吸一口,“你這是存心悶死我哩!”
順安這也聽清爽了:“你……真是挺舉阿哥?”
“早就告訴你了呀,”挺舉走到他身邊,蹲下,“摸摸看,是我不?”
“天哪,”順安摸到他的頭,長吁一氣,“真的是你,嚇死我了!”氣力上身,站起來,“阿哥,你不是去魯家了嗎?”
“魯老闆不在,門房要我改日再去。”
“阿哥——”順安一連遭遇兩場虛驚,不免悲從中來,伏在挺舉肩頭嗚嗚咽咽地哭起來,“真沒想到,我們在此地又見面了。”
“這叫想分也分不開哩。”挺舉輕輕拍他,苦笑道,“這屋子裡都是空棺,正好睡人。躺在棺裡,蓋上蓋子,蚊子就叮不上了”。轉身折騰一會兒,開啟又一個棺材,把自己的包袱拿出來,墊上,鑽進去,“睡吧,快到子時了。蓋棺時錯道細縫,否則悶氣。”
順安答應一聲,安心地鑽進棺裡,亦將包袱枕在頭下,蓋上棺蓋。
葛荔幾乎是一路蹦跳地回到家裡的。
堂上亮著燈,申老爺子端坐於堂側的木榻上。老爺子從不睡覺,一到夜裡就打坐,一旦進入定境,比睡死還沉,喊他不應,搖他不動。
“老阿公,”葛荔一股風般旋進門裡,摟住他脖子,“介晚了,你哪能還沒入定呀?”
申老爺子沒有睬他,但上眼皮稍稍動了動。
葛荔叫道:“甭裝了,我曉得你靈著哩,也曉得你是在等人,人家這不是回來了嘛。”
“你呀,”申老爺子睜開眼睛,“我這就要入定呢。”
“嘻嘻,”葛荔笑道,“小荔子不回來,你這心哪能定得住哩?老阿公,你這算算看,小荔子今晚遇到個啥人?”
“去趕大比的那個小子。”
“咦,你哪能——”葛荔驚呆了,愣一會兒,回過神來,撲哧笑道,“老阿公,這次你可失算嘍!”
“失算就失算吧,老阿公入定嘍。”話音落處,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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