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留下一女。
無非死後,無人管束,國獻瘋癲更甚,流落長沙,乞食街頭,路人遇之,皆呼為“鄧瘋子”。岳丈王?運卻寬大為懷,惜才之心不死,撰聯相贈,勸他回家讀書,鑽研學問。其聯雲:
久客人情當自惜
倦遊詩賦始名家
但鄧瘋子卻不領這份人情,反借“瘋”行“諷”,罵到岳丈頭上。有一年,王?運在家大宴賓客,席間詩興大發,遂舉杯作一上聯曰:
春明二月齊眉酒
王是名人,又是飽讀詩書的文壇名家,眾賓客自然對他的上聯鼓掌稱好,誰知國獻不但不叫好,反而趁岳父下聯未出之際,舉杯而起,畢恭畢敬地對出下聯:
王老一言狗屁詩
眾客愕然,王?運更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自此不再理會這個女婿。
鄧國獻後來一直在外瘋癲,終至死於他鄉。留在家中的女兒,雖天資聰慧,美麗動人,奈何無人照料,加之家道中落,親友不予接濟,長到十二歲,被縣城五里牌鴇母看中,淪落風塵。按妓院規矩,凡姑娘都得有個叫得響的藝名。鴇母雖不懂詩為何物,但見鄧家是詩書世家,常聽說書人講蒲松齡的《聊齋》故事,故事中的狐仙都美麗動人,遂給新來的姑娘取名“蒲胡兒”
蒲胡兒掛牌之後,嫖客盈門,時有黃橋鋪大財主譚幫才進城狎妓,即被胡兒的美豔迷住心竅,遂出資八百大洋,將蒲胡兒贖出納為小妾。
蒲胡兒來到黃橋鋪,這小地方的男人們不曾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都為之眼亮,雖自忖不一定能上手,只要看上眼心裡也能舒服半天。那時的張慕雲、張雲卿自然也不例外。有時運氣好,能跟蒲胡兒說上幾句話,那可是最大的享受。
張慕雲對蒲胡兒存有非分之想是在他的父親被殺之後。他決心落草,除了復仇,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想佔有蒲胡兒。
張雲卿對蒲胡兒存有非分之想,則是張慕雲佔有了蒲胡兒之後。張慕雲的成功讓他明白:只要敢想,這世界上沒有辦不成的事。
張慕雲與蒲胡兒一番溫存後便相擁而臥,正酣時突然被敲門聲驚醒。
張慕雲連忙起身,已是下半夜,他知道是尹東波、謝老狗回來了,他推了一下身邊的胡兒,見她還在夢中,便摸起枕邊的手電筒亮了三下,門外亦乾咳三聲,果然是尹東波他們。
“子彈的事落實了麼?”張慕雲問。
“落實了,一聽說是要與張順彩作對,朱雲漢和他的軍師楊相晚十分慷慨,賣給我們一千發子彈。”是尹東波的聲音。
“你說的話他們都信?”
“張順彩幫助劉異在馬鞍山攻打我們的事,他們早就知道了。他們還說,我們早就該報這一箭之仇了。”尹東波說。
“很好,這事你們辦得很成功。”張慕雲亮起手電,開箱檢視了子彈,滿意地連連稱好,吩咐謝老狗道,“把它藏到我的床底下,小心,別驚醒你嫂子。”
謝老狗力大,輕鬆地把一箱子彈塞進張慕雲的床底下,站起來時,仍不忘藉著窗外微弱的星光,貪婪地瞅著羅帳內的蒲胡兒捨不得離開。
“老狗,怎麼那麼慢!”張慕雲不滿地催促道,“出來我們再認真商量商量。”
謝老狗出來,在原來的竹椅上坐下,面對張慕雲和尹東波,說:“出謀劃策的事我做不來,打仗的事算我的。”
“我們正是要叫你去打仗。對了,”張慕雲又記起一件事來,“在去和回的路上,有沒有人發現你們?”
兩人都說沒有。
“沒有就好。”張慕雲鬆了口氣,“這事必須保密,也只能等到臨出發時才通知弟兄們。關於我滿叔的事,朱雲漢他們說什麼沒有?”
“說了,楊相晚說得最多。”尹東波捂住嘴輕咳一聲,“他們確實想拉滿叔入夥,滿叔沒有幹。”
“為什麼?”
“因為滿叔的野心不小,不願受制於人。”
“難道在我這裡就不受牽制?”張慕雲皺了皺眉頭。
“所以楊相晚特別提醒我,說張順彩不足為懼,我們最危險的敵人是張雲卿。他投到你手下並非像他說的那樣想幫你一把,而是想借雞下蛋,兼併我們。他的說法正好和我的估計相吻合,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要臉,你算哪路英雄?”謝老狗揶揄道。
“我沒說我是英雄,這不過是比喻。”尹東波分辯道。
“你還不承認,你紅口白牙??”
“好了好了,別抬槓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