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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他竟願意屈居大哥之下,若非別有所圖,實實無從解釋!”
“撲通”一聲,謝老狗也跟著跪下:“大哥,你就聽老尹一句話吧。俗話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滿叔要稱霸綠林,我們只圖幾天快活日子,志不同,道不合,教我們如何能成一家?大哥,當斷不斷必有後患,你要替弟兄們想想啊!”
張慕雲內心雖不認為張雲卿別有企圖,但兩名心腹的分析卻無可辯駁,他痛苦地捶著太陽穴,仰起臉長長地嘆了口氣:“兩位起來吧,容我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尹東波說,“問題已經很明白,快請他走路,你還猶豫什麼?”
“就算你們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我如何向滿叔開口?”張慕雲痛苦地搖頭。”
“大哥你只要點個頭,其餘的事由我來做。”尹東波說,“我會告訴他,我們胸無大志,是一群小打小鬧的小山賊,別誤了滿叔的萬里前程。聽了這番話,他心裡自會明白。”
“他勞苦功高,難道就讓他這樣空手離開?”張慕雲質問尹東波。
尹東波搖頭:“大哥放心,我會讓他滿意的。實不相瞞,來這裡之前,我和老狗把什麼事都想好了。滿叔投靠我們,是因為沒有槍。如果我們在提出分家時,瞞著他先弄一批槍,然後分一半給他,雙方也就扯平了。”
“弄槍?現時我們去哪裡能弄到槍?”
“先把黃橋鋪團防局‘暴’掉,找劉異借槍,他們雖有三十條人槍,但平常都很鬆懈!”
張慕雲:“說得輕巧,吃根燈草,我們連最後一顆子彈都留在馬鞍山了,難道就用十幾條燒火棍去打黃橋鋪!”
大哥你別擔心,我們既然敢提出來,自然就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尹東波說到此處,把嗓門壓低與張慕雲耳語。說得張慕雲連連點頭。
尹東波、謝老狗走後,蒲胡兒走進屋裡隨意問道:“你們又在商議什麼事情?”
“一個女人家只管過日子,男人的事不要摻和。”張慕雲心情正好,看著姿色動人的胡兒,不覺來了興致,一把將她拽過摟在懷裡。
蒲胡兒本是詩書人家出身,原姓鄧,武岡大甸人。其祖上曾有過顯赫的歷史,並在中國文學史上有過一席之地。其祖鄧厚甫,清朝進士,官至道州布政司,與近代史上洋務派首領左宗棠有同僚之誼,交往頗深。後因憤世嫉俗,棄官歸隱。歸隱時,左宗棠特意題詩相贈:
題鄧厚甫採芝圖
飄然曳杖息塵肩,歸種都梁二頃田。
卻恐採芝雲霧窟,世人又謗是神仙。
鄧厚甫歸隱後,有子鄧輔綸(史稱鄧彌之),自幼天資聰穎,熟讀諸子百家,博採眾長,自成一派,為“湘中五才子”之首。咸豐元年(1851年)中進士,充任曾國藩幕僚,頗受器重,後官至浙江道尹。
鄧輔綸之子鄧國獻,也是一代奇才,五歲時,父親鄧輔綸的好友王?運來到武岡。一日,王以“三人成眾”為上聯,要國獻聯對。國獻不假思索,即拆“王”字為題續出下聯:“一士為王。”王見狀大喜,認為儒子可教,長大必有出息,遂將女兒無非(閨字娥芳)許配給國獻為妻。
王?運,字壬秋,湖南湘潭人,咸豐二年舉人。先後為肅順、曾國藩幕僚,近代著名文學家,歷主成都尊經、長沙思賢、衡州船山諸書院及江西大學堂講席。
王?運見鄧國獻頗有天資,厚愛有加。鄧國獻亦不負岳丈所望,十歲那年,翁婿遊黃鶴樓。黃鶴樓上歷代文人墨客墨跡頗多,王?運令女婿也來一副對聯。其時,正值春和景明,鄧國獻略加思索題曰:
把酒對晴川,無數白雲都過去
題詩問芳草,何年黃鶴再歸來
王?運讚歎不已。及鄧國獻成年後,與無非完婚。按武岡習俗,新婚夜親戚朋友來鬧洞房。新娘無非落落大方地說:“你們要鬧洞房可以,但我作一上聯,你們要能聯上才能鬧。”說著,就用手指著桌上的燈盞說出上聯:
花燭蟠龍,水裡游龍火裡去
眾人聽了,絞盡腦汁竟無人能對出。正在為難之際,新郎國獻出來解圍,他以新娘繡著金鳳的鞋為聯,對出下聯:
金蓮繡鳳,天邊綵鳳地邊飛
聯對一出,眾人稱妙。
然而,這一段姻緣並不美滿。為了讓丈夫早日取得功名,婚後,無非督夫甚嚴,國獻不堪重負,竟患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整日瘋瘋癲癲,不理世事,夫妻向背,竟若路人。無非在“有婿如此,不如為娼”的哀嘆中,久病不起,終於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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