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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善良!善良得我不忍心傷害你、連累你。但今天我已別無選擇,惟有投身綠林,今後如果你每天眼睜睜看著我殺人放火,你的日子會比坐地獄還要難受,是不是這樣?”
尹氏連連點頭。
“所以,”張雲卿長嘆一口氣說,“活著受罪還不如死去痛快,而且像你這麼好心的人去了陰間,閻王也會特別關照。”
尹氏點頭,本來還有話要說,尚未出口,只感到眼前一黑,頭便脫離了脖子……
張亞口兄弟失聲叫道:“順路,你……”
張雲卿又是一笑,將馬刀拭去血跡,認真地對張亞口說:“你不是常對我說過: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手腳斷了不可接,衣服破了還可補?”
張亞口面部扭曲地說:“那不是我說的,是《三國演義》中劉備對關羽、張飛說的。”
張雲卿點頭:“不管誰說的,我覺得這話太對了!”他動情地望著四位,哽咽道,“現在我連老婆也沒有了,目的就是為了無牽無掛和你們一起打天下。今後,我就是劉備,你們是我的關羽、張飛……”
院子裡傳來“喔喔”的雞叫聲,張亞口看看天上的北斗,提醒道:“順路,子夜到了,快去橋頭見朱雲漢吧。”
張雲卿點點頭,提起妻子的首級,吩咐道:“把她的屍體埋了。”
“不買棺槨?”張亞口問。
“不買吧。”張雲卿搖頭:“目下我們都窮,加之停屍在家,兒子不好交待。”
“今晚還暴不暴張光火?”張亞口又問。
張雲卿看了一眼手中的人頭,嘆道:“放他一馬吧,夫妻一場,我總得遵她的遺囑。”說完,把右手中的馬刀扔在地上,從容赴約。
張亞口驚道:“你不帶刀去?”
“不帶。他們會小瞧我的。”他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黃龍橋走去。
乾旱年月的子夜,星星格外明亮。張雲卿藉著星光,踏著田埂上的露水穿過一片田壟,遠遠地發現黃龍橋東頭打著數個火把。
上了橋,那邊放話過來:“來者可是張雲卿?”
張雲卿右手挽緊尹氏的頭髮,將人頭舉了一下:“在下正是。”
火把下,朱雲漢讚道:“現在正是子夜,你沒有失約,果然是一條好漢!”
張雲卿走近,將人頭提著揚了揚:“朱老爺要的東西送來了。”
朱雲漢令一位馬弁接過人頭:“謝謝你送來見面禮。走,朱某特意備了薄酒,我們邊吃邊聊!”
張雲卿跟著朱雲漢,來到鎮上的醉仙酒店。店門口吊著兩個大紅燈籠,店外的木樁上纏了幾匹駿馬,馬兒一邊吃草,一邊打著響鼻。店掌櫃慌忙出來迎接,那十數個隨行馬弁將火把撲滅,分頭在店外負責警衛。
隨朱雲漢、張雲卿進入二樓雅座的是一位高個子男人。坐定後,張雲卿才注意到此人大眼、高鼻、顴骨突出,不及朱雲漢介紹,張雲卿即抱拳施禮:“這位兄弟可是楊相晚先生?”
高個子男人還禮:“在下正是。我們以前並不相識,順路兄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張雲卿道:“楊先生的名字傳遍江湖,今日得見果然氣宇不凡。幸會幸會。”
朱雲漢乾咳一聲,用手指敲打桌面,掌櫃的聞聲親率店小二呈上酒菜,然後帶上門悄然退出。
朱雲漢舉杯相邀。張雲卿本是粗人,並不注重禮節,見了這一桌好酒佳餚,也不客氣,風捲殘雲,大吃大嚼,竟當是來赴宴一般,不問其他。
朱雲漢向楊相晚使個眼色,楊相晚乾咳一聲,望著張雲卿說:“順路兄,今晚朱老爺請你,你可知道他老人家的用意?”
張雲卿正大嚼雞腿,滿嘴油汙,他說:“知道。朱老爺求才若渴,要拉我入夥。”
朱雲漢滿意地點了點頭。
楊相晚臉上的肌肉開始放鬆:“果然是位明白人!實不相瞞,我們遠道而來,正是賞識你的膽量與機智。朱老爺是綠林世家,到了這一代,他意欲擴大隊伍,成就一番大業。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帥難求,像你這樣的人實在少有。今日順路兄加入,朱老爺真是如虎添翼,來,為我們今後的共事幹杯!”
朱雲漢笑吟吟地跟著舉起酒杯,然而,張雲卿卻無動於衷。
朱雲漢見狀,臉色驟變,將酒杯重重地摔了下去,雅座內立即閃進四名馬弁,各持一支駁殼,將槍口直接對準張雲卿。
張雲卿撩起衣襬揩去嘴上的油,目光定在楊相晚臉上。
楊相晚徵詢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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