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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另一棟營房放哨的丘八交頭接耳一番,最後轉身進內營去了。
一會,一位青年軍官邊穿衣邊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張光文老遠叫道:“張湘砥!”
張湘砥一愣,也認出他來,笑道:“原來是你呀,張??不,趙副官,深夜來此,趙省長讓你帶來了什麼密令?”
“當然是很重要的密令。莫非就讓我站在這裡跟你說?”
“哈哈哈??”張湘砥大笑,轉對隨身的副官說,“去把城門叫開,通知五里井的老鴇,叫她弄兩個姿色上佳的女人,有要人賞光。”
副官退下,張光文隨張湘砥進人內房,小聲問:“去五里井安全麼?”
“你放心,那裡絕對沒有問題。留在營房,人多嘴雜,那才麻煩。現在只有幾個哨兵知道,回頭我威嚇他們一通就沒事了。”
張湘砥與張光文同是保定軍校同學,都是湘西人,且是同宗,故十分投緣,相交真摯。兩人在內營扯了一通別後之事,副官已辦好事回來稟報。
“走,五里井去。”張湘砥起身,領張光文進城。
五里井並非離縣城五里,事實上,僅與水西門營房隔著一堵城牆。五里井是湘西南最大的妓寨,這條街雖不足半里長,卻雲集了來自各地的二百多名**。近來,最吃香的是“一點紅”姑娘。
五里井的另一特色,是井水確實非同一般,一眼井清澈見底,水味純正,大旱半年一樣水勢旺盛,春雨暴漲也不見混濁。
閒話休提。卻說張光文隨張湘砥來到水西門外,守城衛兵早已敞開城門,在一旁垂手而立,待他們過去,復又關上城門,閂一根五六十斤重的大鐵棍。
張湘砥領著張光文走入一間門口懸著燈籠的臨街木屋,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上來,小鳥依人般依在張湘砥懷中:“張團長,你好沒良心喲,好久都不來看我。我想你都快想出病來了。”
張湘砥在女人額上親了一口:“寶貝,今晚大爺我要陪省裡來的貴客,你給我收拾一間清靜房子,先別打擾我們,有什麼需要我會吩咐的。”
女人嘟著嘴,不滿地白了張湘砥一眼,然後又向張光文拋了一個勾魂的媚眼,扭著腰肢擺著屁股走開了。
有頃,女人回來領他們進了一間靠近內城河的房裡,然後踮起腳在張湘砥額上親了一口,掩上門退了出去。
張湘砥這才一屁股坐在張光文對面,摘下軍帽、扯開上衣釦子說:“這裡很安全,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準備把事情辦妥之後才離開。”
“辦什麼事?”
“當然是很重要的事,而且跟你有關。”
張湘砥皺皺眉頭:“老同學,其實用不著這樣神神秘秘,就算我倆公開交往,別人又能把我們怎樣?我不相信你們武岡真有如此複雜。”
張光文望著他:“湘砥,這次你們打出招安的旗號只是幌子,只是引誘土匪自投羅網而已。”
張湘砥驚道:“你……這是聽誰說的?”
“還有,這條計是劉異想出來的。”
張湘砥更加驚愕。
“不過,你和趙融也沒料到,這條計的策劃者,其實不是劉異。”
“不是劉異,那又是誰?”
“張雲卿??製造溪血案的張雲卿!”
張湘砥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光文把武岡境內土匪與土匪、土匪與官府的複雜關係有條不紊地詳述了一遍,張湘砥聽後連連感嘆:“可悲呀,可悲,我張某又一次成了別人的工具?”
張光文故作不懂地問道:“老同學,此話怎講?”
張湘砥長吁短嘆:“實不相瞞,此次我來武岡,原是本著一腔熱血,發誓剷除張雲卿這不齒於人類的惡棍,替慘死的四千冤魂討回一個公道。這也算一個職業軍人應盡的義務。沒想到,臨行前,趙恆惕壓下萬民血書不發表,還要我立下軍令狀,才知道自己這次的行動,原來是別人的一種政治手段。更具諷刺意味的是,我如今又成了張雲卿這條惡棍的工具!嘿嘿嘿嘿,老同學,做人恐怕沒有比我更可悲的了!”
張光文道:“還有一層你沒有想到。除了趙恆惕、張雲卿,還有一個人也在利用你。”
張湘砥以為他在開玩笑,但見他一臉認真,問道:“他是誰?”
“我,張光文。”
“你?……”
“是的。張雲卿自1921年上山為匪,對我和我的家,一直是威脅,我想借你之手鏟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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