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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全家都一個寒戰,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吾皇有旨:凡無恩旨而攜帶鳳凰珠者,不論品級官職,一律杖責三十!欽此!”
這個旨意其實是張闊臨時編出來的。若是平時的假傳聖旨,借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但是這個旨意,保管乾萬帝知道後只會嫌他杖責的數目太小。
張氏莫名其妙的,連一個冤字都叫不出來的就被侍衛拖了出去。一個作威作福了大半輩子的官家太太,自詡為絕世風華無人可及的人物,就這麼被按倒當眾杖責了三十。
院子裡的杖責聲一聲聲傳來,上官家人人跪倒,抖如篩糠。一個侍衛把鳳凰珠雙手捧著,遞給張闊,低聲問:“公公可回宮交給皇上麼?”
張闊原本心說,交給皇上又要惹一場氣生,不如直接送去請小貴人戴上就是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也曾經被明德生生攪和出去打了三十大板,不由得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了心頭。也罷,咱家一個閹人你都心狠手辣的不放過,就別怪咱家小小的給你報復回來了。反正你聖寵又深重,皇上最多教訓教訓你也就完了。
張闊攏著雙手,閉目養神:“還不快送回宮去交給皇上?”
九重廟堂
官員上朝時穿的朝服是尚衣局統一做的,但是因為明德的腰身尺寸太窄,乾萬帝就沒從尚衣局裡拿衣服,而是叫宮中的剪裁師傅專門趕製了一套出來。用的料子也是從江南專門進的蘇緞,白玉腰帶一系,天青色的寬廣長袍,倒是有些風流不羈的南晉遺味來。
一大早上上朝,宮中特地派出了一頂青呢小轎來上官家接人。御書房筆墨總管太監親自進門去給明德換上朝服,半晌卻只見這小貴人盯著朝服,一動不動。
總管賠笑道:“大人有什麼賜教咱家的嗎?”
來之前張公公就提點過這個筆墨太監總管,說明德公子對衣物飲食特別的挑剔,入了他的眼,舊衣服也穿得很舒服;入不了他的眼,綾羅綢緞都視若敝履。但是總管心想,這件朝服也算是做得很出色了,專門為皇帝制衣的大裁縫帶著一百織女趕了三天三夜,廢棄的料子都能給皇帝做上半年的衣服了,這樣用心做出來的朝服,他還能挑出什麼毛病來?
總管看明德半天不動,不由得發了急:“大人再不動手,便要遲了早朝了。大人是否需要咱家叫小宮女前來侍奉?”
“……”明德說:“這衣服有問題啊。”
總管五臟俱焚:“大人,這可是江南最好最貴的貢品蘇緞,合著大裁剪師傅三天三夜……”
明德說:“……顏色……”
他舉起衣料,對著光線,一點一點的眯著眼仔細打量:“……好像深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
總管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您就別挑了,您就從了吧!奴才回去後就在祖宗祠堂裡給您立個長生牌位去!”
明德於是就格外開恩,穿著那身顏色稍微深了一點點、一點點的朝服上朝去了。時值清晨,初春的天氣,路上還很冷,零星一點天光映得青石板磚微微泛出了青白的光。總管在轎子邊上跟著搓著手哈出白汽,又湊過去問:“大人,要手爐嗎?”
轎子裡傳來穩穩當當的聲音:“——不用。”
總管太監嘶嘶的抽著氣把頭縮了回去。雖然第一天引領新人上朝不是個肥差,但是和將來有可能會受寵的官員打好了關係,日後說不定就有用得著的時候。再說轎子裡這一位的聖寵還用懷疑麼?年不及冠欽點上朝,皇帝寵愛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哇。在這樣的主子面前得了臉,以後還怕不能互相照應著嗎?
總管太監畢竟在宮裡混成了人精,一看那跟隨的小太監們臉上頗有不耐之色,立刻回身去低聲罵:“還不快打起精神來!這可是皇差,皇上交待下來的差事!哪由得你們這幫小蹄子們偷懶!”
小太監們唯唯諾諾的縮回去,這時轎子突而一停,前邊轎伕轉過來低聲道:“公公,前邊丁大人的轎子來了。”
總管太監趕緊跑到前邊去一看。只見他們是在一條通向宮道的岔路上,戶部尚書丁恍的轎子正從另一邊駛來,前邊一溜八個家丁開道,明火執仗威武非凡,浩浩蕩蕩的抬著轎子擠了過來。丁家在朝中為官已久,又出過兩個寵妃,連家丁都比別人高出一頭來,眼見前邊的官轎,卻一點不知道躲避,反而拉長了聲音叫道:“——奉旨上朝——閒人躲避——!”
明德在轎子裡微微一動,探出頭來問:“怎麼了?”
總管太監忙湊過去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遇上了戶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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