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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考大學?”徐雙華一邊問,一邊學著顧銘夕的樣子席地而坐,他盤著雙腿,繼續問,“是因為家裡困難嗎?”
顧銘夕小聲說:“我大學休學了,媽媽生了病,我要照顧她。”
“你爸爸呢?”
“他在外地,他們離婚了。”
“你叫什麼名字?”
“顧銘夕。”
這以後,徐雙華又不說話了,顧銘夕也沒有主動開口,他繼續在畫板上鋪開一張紙,徐雙華就默默地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畫。
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最後,徐雙華什麼都沒有說,起身走了。
後來的幾天,顧銘夕時常能看到這個中年男人,他們沒有再聊過天,那個人只是站在他旁邊,或是坐在地上,看著他畫了一張又一張。
直到有一天,徐雙華說:“小顧,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隔了這麼多天,他就對顧銘夕說了這麼一句話,換成別人,肯定不會答應,但是顧銘夕只是猶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他把畫板背到肩上,背雙肩包時有些困難,徐雙華幫了他一把,顧銘夕說:“謝謝你。”
徐雙華淡淡地說:“不客氣,走吧,我的車在下面。”
顧銘夕怎麼也沒想到,徐雙華居然把他帶到了S市鼎鼎有名的一所美術學院,他更加沒想到,這個外表普通的中年人,是徐雙華。
“您是徐雙華老師?”顧銘夕吃驚得要命,徐雙華是國內有名的油畫大師,平時是S市美院的客座教授,對於自己能和這樣大師級的人物接觸,他心裡很有些激動。
徐雙華很難得地笑了一下,說:“你知道我?”
“我的老師經常提起您。”顧銘夕眼睛亮亮的,“徐老師,您把我帶到這兒來,是……”
“我要看看你的基礎。”徐雙華說,“有個班的大一生下堂課要畫石膏,你和他們一起去畫。”
顧銘夕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地去畫了石膏素描,他已經有很多年沒畫石膏了,混在一群大一學生裡,他心裡很緊張,最後,他畫得並不好。
顧銘夕能看出徐雙華眼裡的失望,他也知道自己畫得很糟,徐雙華什麼都沒評價,只是開車把顧銘夕送回了天橋下。
停好車的時候,徐雙華對顧銘夕說:“我雖然在美院做老師,但是那些學生都只是學生,不是‘我的學生’,我到現在為止,只收過3個學生,一個在上海開工作室,一個在德國留學,一個去了美國發展。我這個人收學生沒有講究,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我講的是緣分,和天分。”
他看向顧銘夕:“小顧,我和你很有緣分,但是,對不起,你缺一些天分。”
顧銘夕下了車,揹著畫板站在街邊,看著徐雙華的車子駛遠。
他不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孩了,顧銘夕知道,他也許是碰到了人生轉折的契機,但是卻被自己的不爭氣給搞砸了。顧銘夕心想,剛才的素描並不是他的真實水平,所以,他不應該輕易地放棄,必須再爭取一下。
顧銘夕喜歡畫畫,當年,他不考美術類,是因為他的文化課成績非常好。要考頂尖的美術類院校,顧銘夕至少需要花一年時間專心準備,最後還不一定考得上,萬一沒考上,又耽誤了文化課成績,就什麼都白忙了。
顧銘夕因為這樣一個機緣巧合認識了徐雙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一個新的方向,在家裡想了一宿,他決定,他一定要去說服徐雙華。
顧銘夕不再去天橋擺攤了,他每天都去S市美院,站在徐雙華的辦公室門口,等上大半天。
徐雙華是客座教授,平時很少在學校,偶爾來一次看到顧銘夕,他很驚訝,心裡卻生出了一種反感。
看到徐雙華,顧銘夕立刻跟在了他身後,他揹著畫板,說:“徐老師,我帶了幾張素描練習,您能看一下嗎?”
“你的素描我已經看過了。”徐雙華頭也不回地說,顧銘夕還是跟在他身邊:“徐老師,上一回我沒畫好是因為我很久……”
徐雙華打斷他:“真正有天分的人哪怕幾十年沒動筆,一動筆也會是驚世之作。”
“徐老師……”
徐雙華突然站定腳步,回頭看顧銘夕,幾個月在天橋上的風吹日曬,把他曬得黑黝黝的,一雙眼睛倒是很明亮。他的嘴唇乾燥地褪了皮,徐雙華皺起眉,問:“你來這兒多久了?”
顧銘夕答:“一天了。”
“吃飯了嗎?”
顧銘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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