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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不一樣吧。”
“怎麼不一樣呢?”
“你要是知道怎麼不一樣,也許當時就不會那麼對待他了。”
“我對他不好嗎?”
“你對他好嗎?”
“他說的認真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對他不夠認真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並沒有往家裡領過別人,也沒有做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
“可能還不夠吧。”
“那他到底想要什麼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你就會滿足他?”
“……我會離他遠遠的,絕對不去招惹他。”
重巖伸手在鏡子上抹了一把,轉身離開了浴室。
臥室裡沒開燈,因為窗簾都是拉開的,所以也不顯得很暗。重巖睡覺沒有拉窗簾的習慣,他不是怕黑,而是害怕與外界隔絕的環境。他自己也說不好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只有清清楚楚地看見星光透過落地的玻璃門灑落在床前的地毯上,,看見露臺上那幾盆綠色植物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看見城市的燈火在遠處的黑暗中明明滅滅,像一片璀璨的星河,他躺在這裡才會覺得安穩。
在城市裡生活就這點比較方便,即使是最深的夜裡,外面也看得見燈光。有燈光就表示有人煙。重巖厭惡喧鬧,但同時又怕一個人待著。就好像故事裡那些有錢又有怪癖的老頭子,一面擔心別人會打擾他,固執地要把自己生活的小世界打造成一個閉塞的城堡。可是這個城堡卻又不能修建在荒野裡,不能修建在空曠的崖岸上,它必須要被修建在鬧市深處,抬起頭就能看見俗世煙塵的地方。
偏執又矯情。
重巖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性格,只好歸咎於自己精神不正常的方面去。既然專家都下了診斷,那自己有一些病態的症狀也就說得過去了。這道理等同於負負得正的理論:一個正常人在街上打滾是不正常的,但這舉動由一個瘋子來做,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重巖給自己倒了一點兒酒,躺在露臺上似睡非睡地熬時間。
這是一天之中最難捱的時光,他睡不著,又無事可做,只好盤算白天將要做的事情。再過三個小時,李榮會打發李南李北過來接他去學校,他第一天上學,事情只怕不少。在學校混滿八個小時之後,他又會回到這裡,吃飯洗澡寫作業,然後……
再一次面對長得好像總也走不到盡頭的夜晚。
☆、活靶子
李家給重巖安排的是“山水灣”附近的實驗中學,這是一所新學校,硬體設施什麼的也都不錯,最方便的一條就是離家近,即使沒人接送,重巖步行上學也只需要十來分鐘的時間。
對於上學這件事,重巖其實是無可無不可的,畢竟上一世他連大學都讀完了,現在回過頭來跟一群小崽子坐在一起讀高中,打不起精神來也正常。但他不來還真不行,不然一個半大孩子還能去哪裡消磨這一天一天的時間呢?
重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即將開始的高中生活,既然重新來過的生活不是不可改變的,那麼高中畢業以後他還要不要繼續學金融呢?
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重巖對於金融或者貿易這一類的學科雖然不討厭,但是也沒到喜歡的程度。他只是覺得生活在李家那樣的環境中,學這個專業比較有用罷了。至於他真正的喜好,重巖眯著眼眺望遠處喧鬧的操場,心裡暗自嘀咕:如果打架不算的話,老子貌似從來都沒有過課餘愛好這種神奇的東西啊……
他不怎麼愛運動,或者說當年喜歡過——在他真正十來歲的時候。重新活回來的身體雖然只有十七歲,但內裡畢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年紀大了,自然而然就沒有了那種淌著大汗上躥下跳的熱情。他也沒有音樂美術方面的愛好,這主要是因為小時候生活的環境太困窘,沒有條件培養那麼花錢的愛好。
重巖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接手了李家的生意之後,有段時間特意請了個老師教自己書法。這個應該算愛好,可以試著撿起來。
重巖坐在一群毛孩子中間發了一天的呆,也沒想好自己以後到底要學什麼專業。反倒是想起了前一天與李延麟相遇的事情。當時宮郅帶給他的衝擊太大,這會兒他才慢半拍地回憶起了李延麟眼睛裡的那種鄙視。
這個問題,重巖以前並沒有想太多,就算上一世被接到李家生活,他也從沒覺得自己不應該花用李家的錢。他也是李家的孩子,未成年之前被李家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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