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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拿著自己應得的工資,安然地享受著屬於他自己的生活。很多人說,他這個年齡的男人應該有野心,是努力拼搏的大好時光。就像之前12中的校長語重心長的跟他說:“沈老師啊,你都35歲了,怎麼還每天都吊兒郎當悠閒自得的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每天都為評職稱、加工資、榮譽稱號而忙得焦頭爛額,你怎麼一點事業心都沒有呢?”
老妖孽當時悠閒地抽著小煙道:“我這叫深藏功與名!”
“那年級主任孫老師搶了你的榮譽稱號和獎金,你也無所謂?”
“嗯,無所謂。買菸的錢夠就得。”
諸如此類的批判或者勸說不止這一次,每次他聽到這麼有人說的時候,他不反駁,也不認同,只是笑笑。而和沈上時相處了這麼多年的楚楚卻感覺,他並不是趨於平淡,更不是沒能力,他只是將世事都看得很淡,只有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才能有這樣的胸懷。雖然她不知道在他這大半輩子都經歷了什麼。
坐在副駕駛的楚楚看向單手握著方向盤的沈上時,快行道上的車如流星般閃過,路燈柔和昏黃的光束落在他的臉上一明一暗,他側臉線條深邃而好看,稜角分明,面板白皙細嫩,他很削瘦,是一種有力道的削瘦,任誰也瞧不出他今年已經35歲了。
楚楚自我安慰:老妖孽這麼大歲數了都沒結婚,自己剛21歲,以後的路還長,還很長。
她望向窗外北都的一片繁華。北都是個歷史悠久的古都,擁有端莊典雅和千迴百轉的氣質,就像那京劇戲子,在華麗背後是沉澱多年的驚豔。
楚楚在這裡出生,在這裡成長,這是她的故鄉。在她很小的時候,沈上時經常會給她講他小時候北都,紅磚綠瓦的老四合院,城門樓子下的說書人和吹糖人的手藝人,大柵欄的繡花鞋和張一元的蓋碗茶。走街串巷的叫賣聲和北都那字正腔圓的一句句古話。麻雀躍過柳梢頭,護城河流淌著曾經的榮耀與輝煌。七十年代的北都雖然已經像個懵懂孩童般笨拙的學習追趕流行,可淳樸的本質還流淌在北都人的血液裡。
如今的北都,在一條條紙醉金迷的街道或是流傳經年的民間集市,從清晨到第二天的清晨,人們都是在喧囂中度過的。有人說,越是喧鬧的地方,就越是有不安在暗潮洶湧。
霓虹燈閃爍交織著映亮了鋪滿厚重烏雲的天空,歌舞昇平。無論天氣是如何狂風驟雨,城市的哪處經歷著悲歡離合,世界多麼動盪不安,北都永遠保持驚豔的姿態。沈上時亦如此。楚楚望著那片燈紅酒綠,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所有自以為的悲傷在北都的大舞臺上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外公家到了,楚楚讓媽媽先上樓。兩個人坐在車裡緘默良久,沈上時掏出玉溪點著了一根,沈上時是個老煙鬼,煙癮極大,他吸進去的煙霧吐出來總是變得稀薄,他將車窗緩緩開啟,一股冷風頓時灌了進來,冷得楚楚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沈上時憂心忡忡的看著她道:“你修煉得還不夠火候啊,以前老師交往的那些個女孩啊,她們三九天都穿著絲襪短裙,你得好好學習學習,沒準楊羽和梁音好上就是因為她不懼寒冷這點。”
楚楚瞪他:“渣男!你比楊羽還渣!”
沈上時笑得妖孽:“我做渣男的時候他還是液體,怎麼比。對了,你讓你媽媽先上去,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楚楚看著前方嘆息道:“你激勵別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啊……現在把我弄得一點退路也沒有了。我真是越來越討厭你了。”
如果換做別人,肯定會拉起她的手,或者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的勸說她,安慰她,再來一番朗誦般的鼓勵。但沈上時卻永遠幹不出扮演這種知心叔叔所做的事兒,憐香惜玉的對待小姑娘。他向來劍走偏鋒。
沈上時看著她唇畔的笑容變得柔和,他嘆了口氣:“唉,還是我比較慘,經過您今天這頓狠宰,我又得靠饅頭白粥過一個月。”
楚楚反擊道:“我告訴您一個好方法,去天上人間做幾天午夜牛郎,以您的賣相,點您的富婆絕對不少,生意那自是極好的!”
沈上時像個深宮怨婦似的道:“皇上,臣妾做不到啊,臣妾要守身如玉啊。”
楚楚忍無可忍:“我呵呵你一臉!”
這兩人經過這麼多年的實戰切磋,損人的口氣都變得相似了。
沈上時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楚楚。楚楚被他看得發毛:“你幹嘛一直看我?”
他挑眉嘆了口氣:“小楚楚啊……”
有時沈上時叫楚楚名字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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