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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旅行包裡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他的身份,直到他可以坐起來之後,大家才知道關於他身份的情況。當他的身體恢復到可以斷斷續續說話的時候,他聽到別的病人在討論村莊的事,然後,出於一種小小的炫耀心態,他說自己其實跟那個找到屍體的偵探有一面之緣。醫院的一位護士想起來,電視裡尋找過一個叫葉凡的人,說是跟這件案子有關係。我們這的警察跟他們溝通之後,我們派人向葉凡取證。
那麼現在已經很清楚,為什麼在電視播出的時候,無論是葉凡本人還是他的同伴都沒有回覆這條緊急資訊。為什麼沒有人來報告葉凡的失蹤,這也不再是疑點。葉凡是帝都理工大學的老師,因為身體不好而放了一個學期的假。他沒結婚,又是一名孤兒,沒有臨近的親戚,住在附近的一個酒店。五月份他離開了那家酒店,說要出去自由旅行,不會有固定的地址。由於這些原因,沒有人想到去尋找他的下落。另一方面,緊急資訊也沒說清楚,所以大家也搞不清楚,原來警察想要找的就是他。不管怎樣,既然沒有人知道他會在哪裡,也就沒有人能夠提供任何資訊。警察和那家酒店取得了聯絡,證明了葉凡說的話。
葉凡似乎不像是罪犯,但這也說不準。他穿著醫院白色的外套,在床上把自己支撐起來,準備回答警察的問題。他那沒有刮鬍子的臉被繃帶纏繞著,露出緊張的表情,透過那副大角質架眼鏡看過來,眼睛的樣子既嚴肅又滑稽。
“也就是說,你放棄了原本的旅行計劃,跟那位偵探一起走回了關卡,”警官說,“葉凡,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我想盡量去幫助那位偵探。”
“是的,葉凡,有這個想法很自然。但事實上,你沒怎麼幫到他。”
“的確沒有,”葉凡摸著他的床單,“他說什麼要去找屍體,但當然了,我當時沒想到他是叫我去幹這個。我的身體不強壯,而且,潮汐就要來了。我想——”
警官耐心地等待著。
葉凡突然爆發出一段坦白的供詞,內心輕鬆多了。
“我不想繼續走那條路,這是真的。我害怕兇手會藏在什麼地方。”
“兇手?是什麼讓你覺得這是一樁謀殺?”
葉凡在他的枕頭中間縮得更緊了。
“那位偵探說可能是謀殺,我膽子很小。你看,因為我的病,我的神經一直都很緊張——緊張,你知道。我的身體又不強壯。我很怕想到那個可能性。”
“葉凡,你沒必要為了這個而自責。”警官直白的同情心讓葉凡產生了懷疑,他似乎從中察覺出了虛偽的成分。
“所以,當你到關卡的時候,你覺得那位偵探已經安全了,不再需要更多的保護,於是連一聲再見都沒說就離開了。”
“是的,是的。我——我不想被攪進去,你知道。從我的角度來想,這樣對我不好。一個老師一定需要作風嚴謹正派,而且——”
“什麼,葉凡?”
葉凡又說出了另外一句心裡話。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整件事很奇怪。我當時懷疑如果那位偵探——我聽說過這種事情——自殺合約之類的——你明白嗎?我不想和那種事情聯絡在一起。我的性格很膽小,這一點我承認,因為疾病的緣故,我的身體一點都不強壯,結果又出現這種情況那種情況——”
警官有著豐富的想象力,他的幽默感儘管還停留在初級階段,卻很是強烈。他捂著嘴巴笑了,似乎突然看見了那個葉凡,心驚膽戰的模樣。
第七十六章 害怕
警官舔了舔筆,又開始說:“很有道理,葉凡。我理解你的意思,非常為難的處境。好了,現在——只是例行公事的問題,葉凡,你知道,我們得查清每個當天在海岸路經過的人的行程。你不用緊張害怕。”那筆的墨水正好是無法溶解的那種,在他的嘴巴里留下了很不好的問道。他從沾了紫色墨水的嘴唇中間吐出一條粉紅色的舌頭,看上去,就像一隻大狗有滋有味地嚼著骨頭,這直接打擊了葉凡那疑神疑鬼的想象力,“葉凡,兩點鐘的時候,你在哪裡?”
葉凡的下巴幾乎要掉下來了。
“我——我——我——”他發著顫音說。
一個護士走進來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警察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在這裡待太久。”她不高興地說,“我不能讓我的病人心情不好。喝一口這個,二十二號,你千萬不能再激動起來了。”
“沒有關係,”葉凡喝了一口,慘白的臉上又有了顏色,“其實我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