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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肯定會告訴他們的。”婦人輕快地說:“這件事很糟糕,是不是啊?警察的確應該知道。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喝杯茶?”
知秋沒有留下來喝茶,說他得繼續趕路。就在他剛要跨過大門的時候,婦人又把他叫回來了。知秋滿懷希望地轉了個身。
“是你發現他的嗎?”
“是的,我發現的。”
“死了,躺在那兒?”
“是的。”
“喉嚨被割了?”
“是的。”
“天啊,天啊,”婦人說,“真是一件糟糕的事。”
回到主路上的時候,知秋有點猶豫了,他這一趟嘗試浪費了不少時間。他是應該再次偏離主路去找豐收農場呢,還是應該一直沿著主路走呢,畢竟在主路上遇到人的機會要大一些。在他還沒有下定決心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路口。
第十四章 聾子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正在附近的田裡鋤甘藍,知秋向他招了招手。
“這是去豐收農場的路嗎?”
他一點也沒注意到知秋,依然繼續鋤著自己的甘藍。
“他一定是個聾子。”知秋小聲嘀咕著,然後又喊了一遍。他還是繼續鋤著甘藍。正當知秋準備去找這片田的柵欄門,想要走進去的時候,老人停了下來,直了直背,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就這樣,知秋進入了他的視線。
知秋向他打招呼,他把鋤頭當做柺杖,步伐蹣跚地走到牆邊。
“這是去豐收農場的路嗎?”知秋指著旁邊的小路說。
“不是,”老人說,“陳太忠不在家。”
“他家有電話嗎?”知秋問。
“得到今天晚上,”老人回答說:“他去集市了。”
“電話,”知秋重複了一遍,“他家有沒有電話?”
“哦,哈,”老人說,“你在附近會找到她的。”知秋在疑惑,難道這裡是用“她”來指代電話的?這時老人又加了一句話,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她的腿又不好使了。”
“從這裡到豐收農場有多遠啊?”知秋幾乎絕望地喊著。
“如果是這樣我也不覺得奇怪,”老人靠在鋤頭上休息,摘下帽子好讓風吹過頭頂,“我早就對她說,星期六晚上她沒必要幹這個。”
知秋靠在牆上,拼命讓自己走近一些。
“多遠啊?”知秋號叫著。
“你不用大喊大叫。”老人說:“我又不是聾子。我雖然已經八十二歲了,不過感謝老天,我還是耳聰目明的。”
“多遠——”知秋又說。
“我這不是在告訴你嘛,對吧?順這條小路走,有一公里半,但如果你穿過有頭老牛的那塊田,走捷徑的話——”
一輛車突然呼嘯而過,迅速消失在遠方。
“哦,天哪!”知秋喃喃地說,“如果不是浪費時間和這個老白痴囉嗦,我本可以攔下這輛車。”
“你說得真對,”老農夫表示贊同地說,他以一個聾子的聽覺,把知秋的話完全曲解了,“我真是討厭這些人。開車開得這麼快,搞出這麼大噪聲真是沒有必要。我侄子是個年輕小夥子——”
那輛車的瞬間離去讓知秋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堅持沿著主路走,這比走小路強多了。如果他光想著去找那個不知在何方的農場和那臺不確定有沒有的電話機,萬一在小路上迷路了,大概得一直轉到晚上。他打斷了老農夫的故事,再次出發上路,風塵僕僕地走了半公里,但一個人也沒有遇到。
他想,這真奇怪。早上的時候,他還看見了幾個人,還有很多——相對來說很多——商人的雜貨車呢。現在是怎麼回事?福爾摩斯——波洛也行,他正好是在鄉村長大的——肯定會立刻發現問題的答案。今天是市場的趕集日,也是店鋪提早關門的日子——當然,這兩者之間是有聯絡的,為了讓這兩個海邊小鎮的居民有時間趕這個重要的集市。所以,海岸線邊的路上就不再有雜貨商的車;所以,所有本地的車輛行人都在內陸那邊。留下來的居民都是要去田間幹活的。
知秋倒是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少年在田間幹活,揮舞著割馬草的工具。他請求他們放下手邊的活,去找警察,這兩人以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知秋:“哦,這片農場的老闆當然在集市上了。”知秋感到很絕望,給他們留了個信,又繼續他的跋涉旅程。
不過現在,視野裡出現了另外一個徒步的人,看起來有希望。那是一個穿著短褲的男人,背上背了個包——一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