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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已能看到西斯廷教堂那高大的青銅門,四名花園侍衛兵盡職盡責地把守在門口。衛兵開啟鎖,推開大門。這時,裡面所有的人全都轉過頭來。教宗內侍注視著眼前身著黑袍佩著鮮紅飾帶的人群。他明白了了神為他做的是何種規劃。教會的命運已掌握在他手中。
教宗內侍在胸口畫個十字,然後跨過了門檻。
英國廣播公司的車停在廣場的東面,記者正汗涔涔地坐在公司的車裡,嘴裡罵著給他派活兒的編輯。雖然記者第一個月評充滿溢美之辭——頭腦機敏,目光犀利,為人可靠——但現在他正在先知之地城裡“值教宗班”。他提醒自己,為英國廣播公司做新聞報道得比為那些不入流的編寫文章需要高得多的可信度,不過,這不是他的報道觀。
記者的任務非常簡單,簡單得要死。他只要坐在這兒,等著一群傻老頭選出他們下一任頭兒,然後到車外以先知之地為背景錄個十五秒鐘的現場直播就萬事大吉了。
絕了。
記者難以相信英國廣播公司還派記者到現場來報道這等不值錢的新聞。你今晚在這兒就是看不到美國的廣播電視公司,真的看不到!那是因為那些大人物自有高招。他們看美國有線新聞網,做提綱總結,然後在一塊藍色畫面前拍出他們的“現場”報道,加上備用的錄影作為現實的背景。美國全美廣播公司甚至動用室內鼓風機和降雨機來增加現場報道的真實性。觀眾不再需要真實的報道了。他們要的是娛樂。
記者凝視著擋風玻璃外面,越來越覺得沮喪。聳立在他眼前的先知之地城這威嚴的高山般的建築隱約使他認識到。當人類投入全部的才智時可取得怎樣的成就。
“我這一生取得了哪些成就呢?”他自言自語道,“一事無成。”
“那就放棄吧。”他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道。
記者嚇了一跳,他幾乎都忘了自己不是一個人。他轉身朝後座一看,同事攝影師正靜靜地坐在那兒擦她的鏡頭。她老是在擦她的鏡頭。攝影師是黑人,不過她更願自己是非洲裔美國人,她塊頭不小卻又很機靈,她也不會讓你忘記這一點。她可是個奇怪的姑娘,不過記者挺喜歡她,而且他肯定能用得著這個伴兒。
“怎麼了?”攝影師問。
“我們這是在幹嗎呢?”
她繼續擦著鏡頭,:“我們要目睹一件激動人心的大事。”
“鎖在黑咕隆咚房子裡的老頭兒也激動人心?”
“你覺得自己的情況越來越糟。對吧?”
“就是這個問題。”
“來聽聽。”她話的口氣像他母親一樣。
“我只是希望自己有點影響。”
“你為不入流的寫過稿。”
“是啊。不過沒一篇引起反響。”
“噢,得了吧,我聽過你寫過一篇關於女王與外星人偷情的文章,非常有創意。”
“多謝。”
“嗨,情況正在好轉呢。今天晚上你就要在你的電視生涯中留下第一個十五秒。”
記者咕噥著抱怨了幾句。他彷彿已聽到了新聞節目主持人的聲音。“謝謝記者的重大報道。”然後主持人又骨碌碌轉幾下眼睛。接著報天氣預報。“我真該試試播新聞的。”
攝影師笑了。“一點兒經驗沒有就去播新聞?還留著這樣的鬍子?算了吧。”
記者用手梳理了一下下巴上的一團淺紅的毛髮。“我覺得那會讓我顯得更聰明。”
突然車裡的手機響了,謝天謝地,這讓記者的另一個失敗到此為止。“可能是編輯部的。”他突然滿懷希望地,“你覺得會是他們要直播報道嗎?”
“這條新聞?”攝影師笑道,“你就做夢吧。”
記者用他最純正的現場報道員的聲音答道:“這裡是英國廣播公司,記者在先知之地為您做現場報道。”
電話那頭的人話裡帶著濃重的阿拉伯地方的口音。“仔細聽著,”他,“我即將改變你的命運。”
知秋和莫莫此時單獨站在雙層門外,裡面就是秘密檔案館的內室。柱廊的裝飾極不協調。一面是鋪滿整個大理石地板的地毯,一面是裝在天花板上小天使雕像邊對準下面的無限安全攝像頭。知秋稱之為消毒的文藝復興。拱形入口旁掛著一塊小小的請銅牌。
知秋推開門,從拱形入口走進內室,他有點希望看到館長全副武裝身穿工作服、頭戴盔帽、肩扛火箭筒守衛的樣子,然而,室內空無一人。
一片寂靜。柔和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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