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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橙子,也不剝,放在手裡一下下捏得軟了,才抬頭對我說:“木曉。”
“嗯?”
我從床上向下看。
他對著我的眼睛,微微皺眉,說:“我……無法稱呼自己喜歡的女人為姐姐。”
我們在一起的訊息甫一傳出,兩邊都震驚。
你愛周宴什麼?人人都問我。
我答不出。
女人萬分之一秒的心動,你問她怎樣來的,她至多隻能答你,莫名其妙。
確實莫名其妙。
他打算做公司。家裡雖有龐大產業,他不願依附。這種精神使我暗暗歡喜,認為並未選錯良人。
我陪他創業。慫恿母親拿錢贊助。四處接洽生意。每天在烈日裡曬。
到結婚的時候,公司總算走上正規,小有規模。周圍朋友都羨我們是一對佳偶。
待牧牧出生,我回想當年,對他提起:“好久不曾聽你再叫木姐。”
他虛咳:“還提過去幹什麼。”眼睛不自然地移開。
結婚已久。我知他心虛便看別處。
我大笑:“真是好生懷念。”
那時當年舍友都已各自成婚。大姐出國,嫁一個美國男人,生出的女兒彷彿芭比娃娃。時常給我們送照片。
三兒生了兒子,在聚會里調侃,日後還要將那芭比娃娃搶回國來做兒媳。
只有四兒久不出現。問小七,她只搖頭:“沒聽說她結婚。人也杳無音信。”
於是我們都唏噓她當年苦戀。話題便扯到我。
三兒指我:“二姐揀好大一件便宜,搶到一個潛伏在人民群眾中間的富家子。如今事業有成,夫妻恩愛,往後聚會全由她付賬。”
姐妹們頓時起鬨。
“包一層五星級酒店!”
“海濱PARTY!”
我抱頭投降:“牧牧還需奶粉錢。”滿心甜蜜。
鬧歸鬧,六兒嚴肅與我說:“二姐,小心看緊男人是真。錢多是好,卻未必是好事。”
我說:“周宴不會。我信他。”
她戳我額頭:“可別怪當初我們沒提醒你。”
看,我多麼不知好歹。男人是什麼東西?
根本不配用來煩惱。
我開始尋找新工作。
儘管存款可觀,我終不願自己在家宅著不動。人如機器般賤,久不用它,便急急生鏽損壞,不堪一擊。
我託各種關係打探,都回復說:經濟疲軟,人人自危,裁員尚且來不及,何況招人。
報紙電視裡也日日上演:大學生過剩,招聘會擠爆,博士也在做肉鋪。
想及當初,大學生彷彿金銀珠寶,人人爭捧。果然時代不同。
周宴週末過來,照例是坐一個下午,陪牧牧遛狗一小時,晚飯前便走。
臨走時破天荒與我開口說話:“聽說你在找工作。”
我說:“總不能在家坐吃山空。”
他看一眼客廳方向,壓低聲音:“……公司缺乏人手。”
我意欲關門。
他踉蹌兩步,欲言又止,終於道:“你自己考慮。”轉身就走。
夜裡想起前幾日沈珺淺笑倩兮:“周總常說,沒有木姐,公司就不能正常運轉。”面容揮之不去。
我憤然從床上坐起,拿出煙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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