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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刻意忽略周宴姓名,指著那個可愛的小人頭說:“這個是牧牧。”
“媽咪真聰明!”
“牧牧以後比媽咪更聰明。”我說,“因為你是媽咪的寶貝。”
但當我開車出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沈珺曾經險些生下週宴的另一個孩子。
做一個女人,最完整的狀態就是生育出屬於自己的後代。她終究不完整,不能親身體會做了母親之後再面臨情感危機的痛苦。
可她還年輕。比我輸得起。
年輕的周太太在落地玻璃後面顯得焦急不安。
自我身影進入她視野,她像是突然望見救星,眼裡驟然煥發神采,真正找回了自己應持有的驕傲態度,把背挺得直直。
她一身高階女裝,妝面精緻,頭髮顯然去店裡精心做過,確實有理由端大牌架勢。沒有人記得她當年用了劣質眼影與粉餅來上班,天一熱,汗水混了五顏六色的東西淌一臉,十足狼狽。
我一落座便說:“想不到你會比我早。”
她說:“東西呢?”
我將提包亮給她看。
“在裡面。”
“五十萬我已經準備好了。”她亮出支票,用防備眼光看我,“但我想先看看東西。”
“我沒有必要空手赴約。”
我招來侍者,對她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一起吃一頓飯?”
沈珺看似專注於自己那本選單,實則一直偷偷看我。
待我翻至咖啡那頁,她臉色驟然慘白。
當日那一杯滾燙咖啡潑面,想來她也記憶猶新。
我不動聲色翻過去,見她臉上頓時顯出一分輕鬆,點了一份店裡的招牌特色套餐。
“偶然來這裡吃過一次,味道還是不錯的。”我說,“你可以試試。”
她心不在焉,速速在選單上掠過,也點一份與我一樣的,方打發侍者走掉。
飯菜送上,我才要動筷,突然接到林徐電話:“經理,要不要給你叫工作餐?”
他擔心我路上堵車,午飯時間才能到裝修現場。
“我正在外面吃飯。”我說,“再過兩個小時才能過來。”
我將手機收回包裡,沈珺目光隨著我的手轉到桌下,突然回過神來,不自然地扭頭看窗外。
“你好像很趕時間。”她許久才開口,有些猶豫地說,“現在做什麼工作?”
“一任小小經理,夠養家餬口就行。”
她不置可否,點一點頭,不知如何繼續話題。
我吃完拿紙巾抹嘴,才說:“女人無論結婚與否,經濟都要保持絕對獨立,這是我的信條。”
終於到重要時刻,她將支票給我,指明金額數字:整整五十萬。
表情卻像要光榮就義,十分悲壯。
在周宴身邊這一年,五十萬絕非她全部。她的金庫看來並不算小。
“謝謝。”我也將紙盒推出去,“這是你要的。”
她迅速拿在手上,開啟盒蓋,只看一眼,手不由一顫。突然將盒蓋整個掀開,抓出裡面照片,湊到眼前,滿臉驚恐之色。
“這是什麼!”她失聲叫出來,“木曉,你……”
公共場合大呼小叫,頗為失禮。旁邊立時有人回頭看她。
“你的偷情證據。”我打量她,“五十萬不夠贖這個?——我以為至少還能贖幾盤光碟。”
她嘴唇微微抖動,“你還有光碟?!”
我不予回答。
“你太卑鄙!”她怒火燒得滿面由白轉紅,“你派人跟蹤我,偷拍我!”
“和你的作為比這實在不算什麼。”我不打算解釋照片來源,準備離開,“我還有工作,你出來一趟不容易,請回吧。”
“離婚證呢!”她一把拉住我,“你的那一份離婚證!”
我只覺腦裡一片電光閃過,離婚證!
原來對她來說,極其重要的東西,竟不是那幾張可以讓她馬上從周家滾蛋的照片。
我看著她漲紅的臉,捏住她的手,慢慢從袖上拉開,坐回原位。
沈珺胸口劇烈起伏,再說不出一個字,無力跌坐在椅上,一面喘氣,兩眼死死看住我。
我以平靜語調喚來侍者:“你好,我想要一杯咖啡。”
第二十六章(下)
咖啡奇香撲鼻,苦中有酸,適合細品。
我喝一小口,放下杯來,慢慢地說:“記得當初,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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