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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記不記得,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宇文恪點點頭,雙目漲紅,隱隱有淚光。
“來生願做尋常婦。”
他雙唇顫抖,竭盡全力才能擠一些聲響:“但求江山無狼煙。”
“陛下,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國師大叫一聲,蕭桐立刻點住他的啞穴。
這一聲大喊把宇文恪從回憶里拉了出來,他踉蹌後退兩步,突然伸手掐住了孟清淺的脖子。
“清淺!”蕭桐擔心地道。
孟清淺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姐夫,你不要再受國師矇蔽了,你根本是中了他的蠱才會如此糊塗,我身上有醒神草和祛蠱的雄黃,你是不是感覺頭腦清醒了些?”
“你……你胡說!”
“國師給你下了蠱,讓你不斷沉迷於自己的執念,執著於姐姐的死,這才會被所謂起死回生的謊話騙了。如今你已然清醒,可還記得姐姐臨死前都跟你說了什麼?”
☆、第65章 不及黃泉無相見
?宇文恪愣了愣,被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當日香浮為穩定苗國民心服毒自裁,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香浮滿嘴都是血,卻一直緊緊抓住他的手,她切切地說:“陛下,臣妾要先走那黃泉路了,能為苗國江山社稷而死,臣妾死而無憾,只是唯獨有三個心願未了,不知陛下可否代妾完成?”
宇文恪悲傷地顫聲道:“香浮,你說,你說。”
“第一,臣妾有一胞妹,名為清淺,若在臣妾死後,她也被派遣來我苗國和親,請求陛下萬望要照顧於她。”
“好,朕答應你。”話音未落,言語已經帶上了濃濃的哭腔。蒙古草原上的漢子,一生僅能流一次淚,宇文恪也只有這麼一次涕淚肆流。
孟香浮深吸一口氣,忍住火炙般的疼痛道:“第二,如今戰火四起,可百姓無辜,請陛下憐憫蒼生,答應臣妾永不主動出兵,挑起任何戰火。”
宇文恪緊緊摟住她,已然是淚流滿面:“好,朕也答應你。”
孟香浮唇角勾了勾,卻不夠力氣擠出一個笑容,她竭力道:“其三,是妾的私心,卻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求陛下萬要保重身體,不可為妾做傻事,你要……要勵精圖治,萬古流芳!”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發不出聲音了,只能依靠著口型來辨別她的話語,鮮血不停地從嘴裡噴湧而出,側著的大半個身子都沾滿了血跡。
宇文恪已泣不成聲,只能死死抱住香浮,不住地點頭,直到感受著香浮溫暖的身軀在他懷中一點一點慢慢變涼,他終於忍不住仰天長嘯。當即對狼王起誓,今生今世一定要手刃妖言惑眾的國師,為香浮報仇,更要完成她的遺願,勵精圖治,萬古流芳。只可惜,當年的雄心壯志,早就被淹沒在起死回生的巨大騙局中。
“香浮,我對不起你啊……”宇文恪捂住頭痛苦地道。
“姐夫。”孟清淺慢慢開啟盒子,近乎透明的蠱蟲在盒子裡慢慢蠕動,原本就笨重的身子漲得更加肥大,活像剛吸飽了人血的水蛭。她把盒子遞向宇文恪,語重心長的道:“長生蠱就在這裡,如果你還是執意的相信什麼所謂的起死回生,那就殺了我,剜了我的心去喂蠱吧。”
宇文恪下意識接過盒子,彷彿抓住最後一絲救命的希望。可是當他看著眼前這張跟香浮一模一樣的臉時,突然覺得無比的茫然。一時間愣住,不知該如何動作。
孟清淺抬起頭,虔誠的道:“願上天有靈,起死回生只是笑話一場。否則姐姐若是醒來,看見自己坐在血缸之中,看見目之所及盡是屍橫遍野,不知她會作何感受。”
宇文恪身子的一震,手也不自覺鬆了,盒子從手中掉了下去,蠱蟲被甩了出來,笨重的身軀在地上緩緩蠕動,竟然是主動爬往血缸的方向。
那麼幹淨善良的香浮卻要靠這樣一個噁心的東西續命,用數萬人的鮮血為代價,她真的願意麼?宇文恪如夢初醒,突然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腳狠狠踏在那蠱蟲身上,瞬間就把那噁心的蠱蟲踩成了一灘爛泥。
國師死死瞪著宇文恪腳下的化成稀泥的蠱蟲,這是他研究了一輩子的寶貝啊!此刻的國師宛如阿鼻地獄裡的羅剎惡鬼,隨時就要衝出去把人咬的屍骨無存,卻因被點穴動彈不得,也喊不出聲,只能生生逼紅了眼,不大一會兒,竟然流出了兩行血淚。
宇文恪踩死了蠱蟲,忍不住仰天大笑,笑他這一生的執著,笑他這一生的愚昧,頓時覺得有一口氣提不上來,突然雙眼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姐夫!”孟清淺立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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