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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戳她的軀幹,“雲荒不在,你化出人形吧。”
她哼了一聲。“我是株有操守的白梅。承諾了雲荒公子三年,便當真是三年!”她轉了轉梅枝,我能想象她乜斜著眼,來回打量我的樣子。“說起來,這承諾還是因為你生的包子立下的!人言家賊難防,我一心一意待著雲荒公子,不想被你輕易奪去了。”
我默了默,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雲荒,子衿,容澈。”
梅樹簌簌地一抖,花瓣撒了一地。“你……你胡說些什麼?!”
我不置可否,坐在她身旁,心情甚好地哼著小曲兒。容澈出了門,一雙眉深深地蹙在一起,兩手來回地揉著額角。看見我,仍舊強打起精神揶揄道:“你心情很好!雲荒回來了?”
“他要是回來,估計你家屋頂都被掀啦!你連續幾次拿包子的血做試驗,害得他一雙白嫩的小手星星點點,雲荒知道了能放過你嗎?”
容澈義正詞嚴地說道:“我是為他兒子的健康憂心,他難不成還要恩將仇報?”
我撇嘴。“你想試驗就試驗,別說的這麼高尚。包子的血能不能傷人,我們都不在乎,只要他平安快樂地成長就好。至於以後當真傷了人,那也是別人的苦痛,我們能做的也就是賠個禮道個歉,表達內心的拳拳愧疚之情。”
容澈沉默半晌,緩緩說道:“大抵世間就是因為有了你這號人,才會同類相傷、自相殘殺,擾得九州一片不安寧。”
我起身要打他,他趕緊退了一步,笑道:“我剛起床,頭疼得厲害,沒有力氣和你瞎鬧。”
“頭疼得厲害?為什麼?”
“昨夜與蘇然傳授了許多醫術理論,單是聽著無聊,便就了幾壇酒。一不小心,就喝光了。蘇然現在還在桌上趴著,他那夫人估計又要擔著身子跑到無憂山谷來了。”
我忽的有些鬱郁。“我聽說,眼下的九州處處耽於及時行樂當中。”
“人生倏忽如寄,這樣做也沒什麼錯。”
“可是這樣做,分明是因為禍福難料、朝不保夕。倘若戰爭不發生,九州仍當是生活在一片安寧祥和當中的。玖瀾這個人我雖不喜歡,但他當君王還是當的不錯的。玖氏治理天下近千年,總體來說把九州管理得井井有條、海晏河清。即便有大的事情發生,也非凡人之間的同類傾軋,而是妖邪為患,肆虐九州。”
容澈頓了頓,笑道:“淺淺,你是想以一己之力結束戰爭嗎?”
我搖頭:“眼下的我哪有這份實力。懷上包子之前,倒沒準兒能行。不過那樣我也不會去做。終究玉清妖邪蕩得一個不剩之後,我也失去了孳養我的妖戾之氣,只能與一干妖眾同歸於盡。包子還那麼小,我可不想讓他往後總是包了包淚,可憐巴巴地問雲荒:‘爹爹,我娘在哪裡?’”
容澈聽得若有所思。“看來,你已經原諒雲荒了。”
我怒道:“你就不能抓住重點啊!”
是夜,雲荒回來。
彼時包子又鬧了一回。我抱著他繞著房間走了幾圈,沒有放回寒玉梨花小床,納在臂彎當中與我一道睡著。包子的小腦袋毛茸茸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我靠著他,安心地睡去。朦朧之中,身後的床榻陷了幾分。有人側身臥著靠上來,一隻搭在我的身上,遠遠地,直繞到抓住包子軟乎乎的小手。他的呼吸吐在我的耳畔,沉沉的,透出疲倦。
我微微地側過頭。“雲荒?”
“嗯。”他應一聲,彷彿已經在半睡半醒之間。
“你怎麼來了?”
“暫時有了空閒,便瞬身來了這裡。”
“其實,你不用擔心。容澈他們都還在,況且還有盈袖陪著,包子他再安全不過了。”
他微微笑了笑。“我不是不放心,而是捨不得。”
“哦……”我靠著包子,看黑夜之中,床頭的雕花鏤刻細緻,隱隱是鳶尾花的模樣。雲荒很快睡去,一大一小,呼吸聲此起彼伏,抵在我的耳畔和心口。
第二天我醒來,床上空空蕩蕩的,彷彿是我一貫獨睡的樣子。出得房門,才見雲荒一襲白衣似水,穿過包子的胳肢窩抱著他,耐心地逗著他笑。晨光清冽而不失柔軟,照在他們身上,包子的笑臉美得像夢。
盈袖端著盆梅花糕進來,用的梅花,應是從冰綃那兒得來的。雲荒瞧了一眼。“換成白粥吧,雲深她不愛吃甜的。”
盈袖怔了怔。“尊上不是愛吃嗎?”
雲荒沉默了片刻。“後來……就沒有那麼喜歡吃了。”
門外有窸窸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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