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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笑了,愜意躺回舟中,回應道:“好,我專心一些。”
我們復絮絮了許久,大抵把包子從四個月起到耄耋之年的人生憂患都操心個遍!不過大多是我在操心,雲荒只間或地搭個話。有時他許久不應,我都以為他已經睡過去了。在談到倘若包子的孫子出生,我們還要不要幫著帶一把的問題的時候,雲荒忍不住提醒道:“雲深,我想玄孫他自是有爹孃的。”
我怔了許久,悵然應一聲:“哦……”
他復又笑得輕快,伸手一攬,我傾身倒在他的身邊。他用手臂墊著我的頭,柔聲說道:“時辰不早了,睡吧。”
睡意果然摧枯拉朽地襲來。我朦朧地應一句,闔眼陷入黑暗。他撩開我頰上散落的鬢髮,下頷抵著我的額頭,呼吸綿遠而悠長。
月色蒼涼,東方將白。吾輩縱舟,酣睡於十裡荷花之中,香氣拍人,清夢甚愜。
第二天回去,遠見容澈抱著包子佇立院口,一臉笑容甚是促狹。
“我道盈袖怎麼大清早急急惶惶地來敲我的門,原來是包子他爹他娘擔不起為人父母的責任,丟下包子顧自逍遙去了!”
我無暇理會他的揶揄,衝上前奪過包子,抱在懷裡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好幾回!
“包子他怎麼了?我沒看出什麼有問題的地方!”
容澈哂笑一聲。“待你看出來,估計十個包子都蒸熟了!有問題的不是包子,是玖瀾。凌晨的光景,玖瀾叫人瞬身來尋雲荒,說是深夜之時,玉清再襲九州,雙方怕是又要開戰了!”
我算了算日子,已經過去了半年,沉夜的傷是該好得差不多了。
雲荒泰然道:“既然如此,我即刻便返回都邑。”
他轉身欲走,我一把抓住他,耍脾氣道:“不許去!”
他甚是詫異地看著我。“雲深,你怎麼了?”
我愈發地攥緊他的袖子。“我說不許走就不許走!九州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殫精竭慮地為他們。他們需要你時,自然低聲下氣,曲意逢迎。然而不需要你的時候呢?你的事情一傳出去,九州之人立即將你視作恥辱!傷你笑你,從來不留情面。我聽說在都邑,膾炙樓連賣給你一壺酒都不肯!你為什麼還要去保護他們?留在這兒不是很好嗎?包子會陪著你,你永遠不會無聊。”
他的眸光漸漸地黯下來。“你早就知道了?”聲音低沉,略略透著沙啞。
“也不早,大概兩個多月前……”
他悽然地笑一聲。“雲深,我終究擔著神尊的名號。就像你因為不能擺脫九尾的身份而一直受玖瀾的煩擾一樣,我必須因著這個身份而為九州致力。除非我死,或者離開九州返回神界,否則我便不能棄自己的身份於不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如你所說,我現在的日子已很是艱難。倘若我再不為九州效力,那麼待戰爭平定,九州又會如何地對待你、我、雲域?或許你我並不顧慮九州之人如何看待,但云域總是要涉足九州的。他與我們不同,他……應該有個正常的生長環境。”
我徐徐地鬆開他的袖子,悶聲道:“你走吧,照顧好自己便好。”
他微笑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得了我。”
“嗯。”
他傾過身,吻了吻包子胖乎乎的臉蛋。“等我回來。”
“好。”
他瞬身離開。我悵然地抱著包子,不知待如何。
容澈撇著嘴調笑一句:“怎麼?夫君方離開,便‘願言思伯,甘心首疾’了?”
我朝他虛弱地一笑:“戰爭無情。我只是擔心,他今日離開了,待不久便又輪到你和晴炎。終究只要戰爭不止,無論躲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有真正安穩的日子。”
興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悽苦,容澈難得的沒有出言譏諷。
他對著煙嵐氤氳的遠山,目光悠遠,不知落於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
☆、已灰之木
常言道:“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自戰爭二度開始,及時行樂的風氣便蔓延九州。純淨如蘇然,亦時時來無憂山谷尋他師父。除了為懷有身孕的妻子尋得一兩個安胎的秘方,也是想趁諸位尚且安分地待在家裡,暢談歡飲幾回。免得真的回了戰場,生死難卜,便只能日日思君不見君了。
包子醒得早了一些,他肚子餓,我也只能跟著早起。閒來無事,便順著小徑走下,直接走到白梅花樹的身邊。
“誒。”我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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