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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上揚,“大荒山當真是神木靈草,朱實離離。”言語間,他俯身伸手去觸碰腳邊的人,“阿夏,辛苦你了。這株草就由我先行保管,你就放心吧。”
越日清晨,陽光獨好,風輕雲淡。
“呀!”
弄塵剛起就聞見云溪大驚小怪的聲音,不耐煩道:“云溪,你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地,嗓子不疼嗎?這回又是什麼事啊?”
“師姑,您快來看。”云溪指著宮門邊躺倒在地乞丐。
那乞丐一身髒汙色的斗篷,從頭至腳將她包裹的嚴實,弄塵皺眉疾步走近。
看樣子人已經昏過去了,弄塵二話不說,小心謹慎緩緩掀開乞丐的斗篷,斗篷下蓬頭垢面的臉孔,驚地二人各喚:“阿夏!”
“師父!”
云溪哭聲還沒出口,淚水就如雨下。弄塵警惕著掃視了四周一圈,朝雲溪道:“好了,別哭了。趕緊幫忙把你師父扶進來,將門反鎖好。”
連眼淚都來不及抹,云溪幫著弄塵攙扶起襲夏,跌跌撞撞地走入宮中鎖好宮門。
待得將襲夏安頓好,云溪邊擦拭著襲夏的身子,邊問:“師姑,這是怎麼回事?師父不是去了大荒山嗎,怎麼回來就變乞丐了。”
蒲團上的弄塵瞄了眼榻上赤身裸體的妹妹,六年不見沒想到她竟然憔悴了這麼多,或許只是因為這一年間才變得如此的。
從前本就清瘦的身形,現在更是瘦骨嶙峋。白皙的面板上,分散的布了數道已經痊癒的疤痕。能傷得了襲夏的,料想也只有大荒山的蠻獸魔草了。異於膚色的疤痕,好像一道道□□,無聲向弄塵訴說著襲夏為千觴所做的一切,多看一眼都糾結的弄塵心頭難受。
終於,弄塵忍不住起身道:“云溪,我出去走走,這裡交給你了。”
云溪笑的比平時踏實多了,“師姑放心好了。”
弄塵不再多說,小心翼翼出了華舞宮,愁容更加肆無忌憚的布了滿臉。她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廊間,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嵐珂塔的廣場前。
目光掠過廣場一圈,落定在巫壇前一動也不動地熟悉背影上,她緩緩邁上前去,低問:“師兄,你在看什麼?”
巫壇下的千骸聞聲回頭,臉上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我本以為是她,但突然想起她走了一年之久。”
“她?是阿妹嗎?”
千骸點點頭再次開口,臉上早已沒了那份苦澀,“今天怎麼出來走走了?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弄塵無奈一笑,“這教太小,我只是隨意走走就碰見你了。”
千骸似讀懂了弄塵神色間的煩惱,“怎麼?有心事?”
弄塵不否認,笑笑問:“我記得少時師兄就說過你是喜歡阿妹的吧。那,現在還喜歡嗎?”
不曾靜止的風,掠起千骸半披的青絲,黑色輕揚裡他眼神淡遠,那雙莫測的眸子似已看到了曾經,“那時候千觴玩世不恭的模樣叫我不放心,所以不敢告訴他就和你說了,沒想到你到現在還記得了。”靜了少頃,千骸淺笑道:“現在……我想已經更甚從前了吧!”
千骸話音落下許久,弄塵都不曾開口。
扭頭看了眼弄塵神色遊移的目光,千骸道:“怎麼了?今天吞吞吐吐地,完全沒了你平時穩健內斂的樣子了!”
“其實……其實我想問師兄……”弄塵半吞半吐,目光猶疑,躊躇了片霎她才道:“師兄,如果千觴和你同樣喜歡上了阿妹,你會怎麼做?”
本以為千骸會閉口不答,沒想到他只是笑笑,眉間卻是揮之不去的憂愁,“這個問題可真難回答。不過,這早已不是‘如果’的事了,千觴喜歡小師妹教中誰都心知肚明。
玄炎教無權干涉教中任何人的私事,他們在一起也是必然。在千觴出事之前,他就與我談過,等云溪繼承了女巫師一職,他就要辭去男祝師的位子娶小師妹為妻。我知道他的想法,即便教中沒有男祝師,我這個教主也能一人身任兩職。千觴那小子啊,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與小師妹雙宿雙飛了。可惜……如果不是一年前的事,恐怕他們現在已經不在玄炎教了吧!”
千骸的此番話,字字如錘,敲打地弄塵心疼地悲不自勝。這些話她早已料到,卻不曾想自己會難受至此。
詢問千骸,弄塵是想從他這裡找到自己感情的出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千骸的立場和她的處境如出一轍。可是同弄塵一樣,千骸似乎也未找到這等困境的出口。
察覺到弄塵異樣的神情,千骸岔開話題道:“想那麼多幹嘛!走,與師兄和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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