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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並不是秦府的正經客人。
秦府請的是徐楚良的母親,徐夫人。他只是徐夫人帶來的。
真相將在他回徐府後以更殘酷的姿勢拉開。
如果說臨安伯府是豪華加長林肯,那麼徐府充其量就是個緊湊型高爾夫。可是蕭棲遲絲毫沒有意識到形式的嚴峻,相反還挺得意。
沒辦法,誰叫他來自有十四億人口的現代中國呢?而且又在香港那個彈丸之地生活了幾年,哪裡見過這種土地當白菜的架勢?
他跟在徐楚良身後,謹言慎行。
“棲遲,你的頭要不要緊?明兒還是叫個大夫來看看。”徐夫人一臉關切,一路上問了好幾遍。
“舅媽,不礙事。”他早從眾人言語之中推匯出,自己是徐夫人的小姑子的兒子,但是父母雙亡,是以一直寄住在舅舅家裡。
他不禁暗暗嘀咕,這算什麼?寄人籬下的表少爺?竟然穿成了林黛玉,可自己是個男人啊!
想得美!他跟林黛玉有著本質的區別。
因為林黛玉住在賈家,公侯之後。而他穿在了徐家。
前後四進院子,整個徐府是狹長型的。進了大門兩側分列著馬槽、廚房。再往前上了幾個階梯就是廳堂、偏廳一溜三間。兩邊是超手遊廊。
蕭棲遲和徐楚良住在第二進院子的東廂,西邊設了書房。
徐夫人帶著一個姨娘住在第三進院子。
第四進院子住著徐楚良的兩個妹妹,一個是同胞妹妹,還有一個是姨娘所出。
家裡不富裕,因為徐楚良的父親已經過世,只靠些祖產度日。
蕭棲遲很快就明白了他跟林黛玉的差距。《紅樓夢》裡,賈寶玉身邊多少個丫鬟啊?可是他身邊一個也沒有,只有一個小廝供差遣。
徐楚良亦是一樣。在人人皆可看見的吃穿用度上,蕭棲遲的待遇自來與徐楚良是一樣的,可是其間細微差別他還要慢慢感受。
比如,此時,他假裝不知道徐夫人暗暗將徐楚良叫進三院:“我叫丫鬟頓了參湯,你今兒落了水,得補一下。”
人參這個東西對徐夫人來說,實在是稀罕物。當然只能給自己兒子吃了。
再說回沈江蘺。
她這個胎無疑投得極好,以一個精準無比的姿勢成功躋身社會金字塔的頂端,從出生起就站上了別人窮其一生也難以企及的高度。
只是可惜,在萬惡的封建社會,她投生成了一個女人。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在人生的第二次投胎,出嫁這一環節,她驟然從頂端跌落至中端。
其實嫁的時候,還以為嫁給了雞窩飛出的金鳳凰。殊不知,鳳凰如果涅槃,需要浴火,才能重生。而太多的鳳凰,止步於涅槃,只是半雞半鳳。
沈江蘺的人生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生於富貴之家,難免利益糾葛。
剛從臨安伯府回來,沈江蘺便記掛著要去老太太那裡請安。心裡備了一篇話,說說今日這熱鬧的落水場景,稱得上蔚為奇觀。
她雙手比劃:“朱家小姐,一落水。撲通一聲,誰知她扯了一串人落水。老祖宗,您是沒見著,七、八個人全掉進了水裡。”
她貼著老太太身邊坐下:“當時江芷就在我旁邊坐著,她一落水,捎帶著把我也拉進去了。我們兩個人不僅跌進水裡,還蹭了一臉的泥,引得眾人發笑。好笑吧?”
老太太確實笑了幾聲,將沈江蘺耳畔垂落的頭髮別到耳後:“冒了水,怕生病,我叫他們煮點當歸生薑茶給你喝。”
等到沈江蘺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是她聽見珍珠吩咐小丫鬟:“煮了茶,三小姐那裡也送一碗。”
她心裡咯噔一聲。老太太並沒有囑咐要給沈江芷也送去,而珍珠如此自如地吩咐,想來已成慣例,有自己的,便有三小姐的。何況此時沈江芷並未過來請安,珍珠還能如此記掛著她。
珍珠,她再知道不過了,所行事情便是老太太的心意。
是幾時,老太太如此看重沈江芷了?
是沈江芷作對了什麼,還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剛回房,沈江蘺便細細交代了頌秋一番:“你去跟珍珠閒聊一會子,問問這些天老太太對三小姐的態度。要問清楚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珍珠也不傻,很快便弄明白頌秋的來意,順水人情而已,她樂得不給?
“太太這一向來給老太太請安,甚是勤快。言談之中,對大小姐多有誇讚,贊大小姐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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