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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沈江蘺從雲端跌落,摔得粉碎,輸得徹底。
“小姐,你醒了?”焦灼而欣喜的聲音。
沈江蘺緩緩張開眼睛,額頭一陣劇痛。她伸手去摸,自己還沒死麼?那麼狠地撞下去,竟然還要遭受折磨?
可是,這把聲音怎如此熟悉?挽春不是早就嫁人出去了麼?
她微微側頭,果然是挽春圓鼓鼓的一張臉。
“你怎會在這裡?”
沈江蘺心裡驀的騰起一簇火花:“是爹爹帶你過來的?他來了?他終於肯見我了?”
挽春心下奇怪:“小姐說什麼?我聽不懂。老爺還沒散朝吶。老爺要是知道小姐在花園玩耍撞了廊柱,我肯定免不了好一頓責罵。”她苦著臉,可憐巴巴望著沈江蘺。
沈江蘺心下大為詫異,她微微側頭,瞄了一眼房間,這是她未出閣前,在家裡的屋子呀!這熟悉的錦被,熟悉的床榻,還有窗上糊的雨過天晴窗紙。
她抬起手來,這哪裡她被禁以後枯瘦的五指。這是以前的她,手指伸直,骨節處有小小的凹陷。
她,回到以前了?
“挽春,你告訴我,今年是哪一年?”她的聲音因為極力剋制而微微顫抖。
“明德二年呀。”挽春突然有點害怕了,小姐不是撞壞腦子了罷?她就是償命也賠不起呀,急著,就哭了:“小姐,你沒事罷?”
“好丫頭,我好著吶,從來沒有這樣好過!”
沈江蘺長長舒了一口氣,雖然發生的事情匪夷所思,可是真的太好了,老天,你到底是長眼的。
明德二年,她十六歲,二八年華,卻有一副圓滾滾的身材。
第2章 美人是煉成的
沈江蘺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坐在梳妝檯前,銅鏡裡映出熟悉的容顏。圓臉,兩頰上的肉多得有些鼓出來,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更顯得狹小。只是鼻子挺秀,嘴唇飽滿。
可是從未有人說她胖,每個人都誇她“珠圓玉潤,一看就是有福的”。
所以沈江蘺從未顧慮過自己的外貌。她的身世太顯赫,所有人將她捧在掌心裡,嬌貴得似乎不需要美貌。
直到成親以後,她才發現,原來美貌與權勢一樣,都是女人的武器,皆如此重要。女人可以透過美貌獲得權勢,卻未能透過權勢獲得美貌。
所以,一張好看的臉,那是多麼重要!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恨不能撕碎了腦中浮現的杜若蘅那張貌似無辜的,漂亮的臉。
她從前不喜歡杜若蘅,沒有女人會喜歡分享自己丈夫的另一個女人。可是她曾天真地以為,起碼她們可以和平共處,賢妻美妾,其樂融融。
殊不知,自己早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後宅之中,沒有和平共處,沒有相敬如賓,而是不見硝煙的戰場。
枉她還一直自以為清貴。是夠清貴的!沈江蘺忍不住心內一聲冷笑,那麼龐大的嫁妝她竟然拱手讓人,一分一毫自己都沒摸到過,到最後,女兒重病,她連買通下人請大夫的銀子都拿不出!她好恨!
最應該恨的,不正是自己麼?
人為刀俎,自己卻連反抗一下都無就做了魚肉!
她要冷靜,冷靜下來才能看清前一世如雲山霧罩,她到死也沒明白過來的人事紛爭。
她的爹爹,尚書大人,為人正派,甚至有些古板,標準嚴父,可是對她,愛若掌上明珠。而上一世,她被誣陷毒害杜姨娘落胎,讓父親傷心失望。她平白被冤,只顧自己滿腔憤怒,卻不曾想辦法洗刷清白,負氣之下甚至說出“就是我做的,怎麼樣罷?”,導致父女反目。她生生扳倒了自己的最大靠山。
她的母親,開陽公主,在她一歲時病逝。她對母親所有的記憶來自父親不多的描述,聽的最多的便是奶媽的唸叨:“公主這樣,公主那樣……公主是個大美人。”
三歲那年,父親續絃,繼母是蘭臺寺大夫趙大人的女兒。趙夫人的身世背景如何能比得上開陽公主,是以雖然成為沈江蘺的繼母,但是對於這個公主的女兒一直都帶著三分敬畏,噓寒問暖,照顧頗周,尤其是飲食,一聽說沈江蘺愛吃什麼,立馬就吩咐人做好送來。其他的,她不太敢管。
說實話,沈江蘺是不太看得上她這個繼母的,出身這麼低微,又沒讀過太多書,見了自己,笑容都有兩分恭謹。不過她從來不是挑事的人,自然不會將這份輕視表現出來。
沈江蘺與祖母在一起的日子更長一些,好幾次,祖母拉著她的手,懷念起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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