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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徐楚良。在京師的貴族世家裡,徐家雖然不是頂尖的,但是徐楚良是名動天下的才子,又丰神俊逸,是多少名門閨秀的夢中之人?
他們成親時,十里紅妝,冠蓋滿京華。
可是,文人多情,她斷送了自己一生才明白男人的多情對女人來說是多無情!
成親兩年,她無所出,徐楚良娶二房,杜若蘅。
她嚇了一跳,杜若蘅是她的故人。國子監祭酒杜大人繼室所出,曾經在宴會上碰過幾次。兩人之間地位頗有差距,是以僅為點頭之交。
然而杜若衡與沈江蘺的庶妹甚是交好,貴女圈中對她也頗多傳說,顏色異美,才華過人。沈江蘺從來不是個美人,因為她從未瘦過,小時候圓滾滾的招人喜愛,長大了不能弱柳扶風自然難以成為讓人心生憐愛的美人。
杜若衡雖然出自寒門薄宦,但到底是官宦之家,又有才名、美名,竟然甘願做二房,實在大出沈江蘺意料之外。
他跟她,恩愛無比,羨煞旁人。日子如刀刻在骨上,沈江蘺才恍然大悟。他娶自己,不過是娶一個身世背景。
曾經難以入她眼的小家碧玉如今不僅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而且生殺予奪。
杜若蘅對著徐夫人雙淚長流,委屈卻不敢聲張,支支吾吾:“想來,奶奶她不是有心的……”話未說完,哽咽難言。
人人都說她是毒婦,心狠手辣,竟然害死了二奶奶腹中骨肉。
懷中逐漸冷卻的女兒是壓垮沈江蘺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突然仰天而笑,抱著女兒朝苑外跑去。幾個下人嚇得連連追趕拉扯。
沈江蘺似了瘋般,對拉扯之人拳打腳踢,甚至張口就咬,一時之間,無人敢近身。
她一路飛奔至暉園。這裡大開宴席,珠圍翠繞。徐楚良與杜若蘅一起,向徐夫人敬酒祝好。
徐夫人笑著:“坐下罷,坐下罷,看你們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江蘺衝上前去:“徐楚良,這是你的女兒啊!你親生的女兒!你居然如此狠心!”
徐楚良循聲望去,厭惡地皺起眉頭,喝令僕從:“還不攔下這個瘋婦!”
幾個僕婦一擁而上。沈江蘺目眥欲裂,狠狠朝圍過來的人撞上去,竟是數人拉扯不住。她離宴席主桌越來越近。
徐楚良惱怒,兩步上前,將沈江蘺一把推開:“滾。”
沈江蘺腳步踉蹌,往後一倒,撞上花梨木大圓桌,杯盤碗碟落下,摔得粉碎。
杜若蘅上前兩步,展開雙臂,護住徐夫人:“太太,快走,奶奶她瘋了。”
沈江蘺轉頭獰笑:“是的,我是瘋了,居然忘了你這個賤人。”
她一手懷抱嬰兒,一手扯過杜若蘅的髮髻,扯得她鬢髮散亂,步搖、珠釵叮叮噹噹落了滿地。
杜若蘅頭皮發緊,疼得哭出聲來,身不由己挨近沈江蘺。她放開杜若蘅的頭髮,猶不解恨,反手一掌,狠狠摑了一耳光。
清脆響聲,杜若蘅白嫩的臉上登時起了五指印。
徐楚良心內一痛,像是自己被打了一般,疾走兩步將杜若蘅護在自己懷裡,滿臉心疼關切。
沈江蘺桀桀而笑:“你心疼了?你們越痛我越開心!”猙獰的笑聲像要掀開屋頂。
徐楚良急怒攻心,狠狠一掌煽在沈江蘺臉上。
她已經麻木得不知痛楚,條件反射般撲身上前,似要與之拼命。
徐楚良側身躲過,一把搶走沈江蘺懷中嬰兒,信手一扔,只聽沉悶一聲。
這一摔擊碎了沈江蘺最後一點神智,她連退數步,面如死灰,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她心裡最軟的地方被紮上毒刺。胸中恨意連綿,如驚濤拍岸。
這一生,竟會落到如此地步。侯府的錦衣玉食,偏院的淒冷孤清,丈夫背叛輕侮,女兒慘死。她卻無能為力。
這個世間,裹滿了濃重的烏雲,一點也不值得留戀。
她抬起頭,看著滿屋裡每一個人,輕賤的,鄙夷的,不屑的,恐懼的,每一道目光。這每一張面孔,徐楚良、杜若蘅、徐夫人……她要一一牢記,來世必為厲鬼,要你們每一人皆不得好死!
“我要你們徐家雞犬不寧,家破人亡,不得好死!”沈江蘺以滿腔恨意吼出這一句,狠狠撞向廊柱。
“咚”一聲巨響,血濺當場。
她的屍體軟軟滑到,可是雙眼圓睜,眸中怨毒不散。
在場諸人無不心有餘悸。
後院家宅,女子心思,細若髮絲,爭寵鬥豔,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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