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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任誰輕輕吹一口氣就能熄滅。
蕭棲遲得知沈由儀重病,而沈江蘺又一連多日不再去錢莊。他猜她現在定是焦急難受得很,自己也似被放在火上烤一般,就顧不上男女之妨,直接上國公府去探望。
沈江蘺正在給沈由儀餵飯,聽下人來報,便吩咐到:“帶去搖月館候著罷。”說完,又強忍傷心,笑著對沈由儀說道:“老爺還記不記得,是那個蕭校尉。他聽說老爺身子不爽快,上門來看望。我聽二妹妹說過,說當年老爺很看好他的哪。這也好幾年了,他倒是個念舊的人。”
沈由儀輕輕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笑,可到底沒做出一個完整的表情。
沈江蘺見父親這副模樣,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沈江蔓、沈江芷來照顧的時候,總是哭哭啼啼,就被她給趕走了。於是她挺直了背,將不斷湧上來的傷心竭盡全力地壓下去,一隻手在衣服下狠狠捏大腿,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哭。
這故作的堅強在見到蕭棲遲的那一刻徹底崩潰。
她幾乎是習慣性地一笑,邁開僵直的腿,可是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蕭棲遲拉進了懷裡。蕭棲遲緊緊地抱著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窩,一遍一遍地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還有我,……還有我……”
沈江蘺終於痛哭出聲。這一哭像是用完了全部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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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良的差事完成得好,聖上不僅額外賞賜了東西,還賜假一月。
沈江蘺不在公主府中,府裡大小事務都暫由徐夫人打理。徐楚良回來以後雖也不過問家中俗務,但是說起家中人手不夠,便親自安排買了幾房人家回來。
沈江蘺帶來的人他沒動,只是都安排去了主院。除了給嫣紅買丫鬟之外,他自己也添了幾個小廝還有心腹使用的人。
想著沈江蘺現在一心侍疾,他就沒提這些話。得了空也常去國公府看望。
沈江夔和沈江節是兒子,自然更是要在病榻前盡孝,一步也不得多走。
沈江節急得心內上火,父親已然病體沉痾,張姨娘和親姐姐又都是沒主意的,見了自己只會哭。他擔心沈由儀的病情之外,還要勻出心力來開解張姨娘和沈江蔓。熬得人也瘦了一圈。
沈江夔每日也是衣不解帶,照顧沈由儀之外,還一心盼著徐楚良早日回來。
那日徐楚良終於登門拜訪。他正在幫沈由儀擦拭雙手,聽著下人回話,微微垂下頭,手上動作仍是輕柔緩慢,而眼裡卻是寒冰一樣的光。
兩人去了他的屋子說話。
“你可都聯絡好了人?”沈江夔壓低了聲音問道。他與沈江芷是龍鳳胎,長得極為相像,自然也有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一雙桃花眼蓄滿了風流。
徐楚良點點頭:“人雖然不多,但也夠了。只要你事成,我們即刻上奏摺,爵位是十拿九穩的。不過你本就是嫡長子,無論如何這爵位都是你承襲,何必如此兵行險招?”
沈江夔挑了挑眉:“我等不了那麼久了。而且,你覺得我長姐會坐視我承襲爵位?她將我母親害至如此地步,怎會容我自成羽翼?”
“可你到底是成了。”徐楚良的語氣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這侯門公府里爾虞我詐,比的就是誰比誰更無情罷。
沈江夔得意而輕蔑地一笑。他當然能成!他忍了這麼久,受了這麼多,不成功便成仁!
“你能保證事成?”徐楚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你沒看見老頭子那個樣子麼?熬不了幾天了。”沈江夔撣了撣衣裳,輕笑著說:“你先擬好奏摺罷。”
他站起來,伸出左手按在徐楚良的肩頭:“待我事成,自然少不了你的富貴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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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良好說歹說才把沈江蘺勸回公主府,說府裡新買了些人,“你去看看,明日一早再過來。”
沈由儀那日的氣色實在不錯,也擺擺手,輕輕地說叫她第二日再來。
用了晚飯,沈江蔓和沈江芷也都各個回屋了。
本來沈江節是要留下的,沈江夔看著他青黑的眼圈說道:“你也去歇一下,一會兒的藥我來喂就是了。”
沈江節沒打算走的,可架不住沈江夔堅持。他臨走時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由儀,氣色真的比以前好了許多。
這病,大約真要好了罷。
若是真好了,自己定要跟著老太太吃一月的素。
沈江夔洗了手,從下人手中接了藥,又打發她們都去吃飯。
他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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