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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擰乾的溼毛巾,沒多做解釋捂住了林琅的口鼻,然後拉著她向外走。
從她拉開窗簾到杜燃衝進來這麼短短的時間,煙霧又濃了很多,燻得兩人眼淚簌簌直掉,喉嚨也火燒火燎地痛起來。到處都是翻滾的濃煙,不僅看不清楚,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杜燃和林琅此時在二樓,走廊盡頭有火光跳動,樓下也有。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引發的大火,只明白繼續停留會非常危險,要趕緊離開。
杜燃比她先意識到這個問題,用力拽她幾拽,示意她樓下。
林琅剛起步就一個趔趄摔倒。
她沒力氣跑。
杜燃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小心翼翼攙起她,一點一點挪下樓去。行至樓梯轉彎處,他們驚訝地發現杜寅歌躺在那裡。
“杜老師?!”林琅驚呼,剛一張嘴,煙就湧進了喉嚨。
儘管嗆得受不了,她還是停下來檢視。杜寅歌閉著眼,看不出是醉倒了還是昏過去。杜燃還想繼續拉她走,沒想到杜寅歌突然醒轉來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就這麼一瞬間,林琅看清他眼裡的不甘心和狠毒。
他是真的想要她死。
她絕望得叫都叫不出。
杜燃也發現了,他俯衝過來一口咬住杜寅歌的手。生死攸關,他下口很深,但杜寅歌就是不鬆開,彷彿篤定自己會下地獄一般,不願再懷善念。
樓上不停傳來有什麼東西崩塌的巨大聲響,再不走三個人都會喪命於此。杜燃咬不開,急紅了眼,雙手提起杜寅歌的衣領大叫:“我陪你死!你放過她!我陪你死啊!”
他這樣一說,杜寅歌還真鬆開了手。杜燃眼疾手快把林琅往樓下推。
下了樓再往外十幾米就是大門,林琅哭喊起來,叫杜燃一起走。他不理會,手腳並用地將她踢下去。
轟隆隆的幾聲巨響過後,天花板和牆體陸續塌陷,四周一片火海。
從這一截樓梯滾下去後,林琅再顧不得許多,頭昏腦脹地奮力向外爬。火焰不斷襲來,她全身劇痛,無法呼吸,幸好毛巾還沒掉。
客廳的大門竟然是虛掩的,但還來不及欣喜,她拼盡全力往外跑,最終仰倒在屋外的草坪上。
眼前的杜家別墅已燒成了一片火海,房子在火焰中嗶嗶啵啵地爆裂崩塌。林琅力氣盡失,在淚水中再次昏迷。
***
這場火災事後上了連續一週的嵐川電視新聞。
林琅高燒昏迷了兩天,後來在喻溪的哭聲中醒來。臉上還戴著氧氣罩,她瞪著病房的天花板恍惚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手。喻溪一把抓住她,大聲呼喚醫生。
等轉到普通病房,能下床溜達,又是幾天後的事了。林琅問喻溪,杜燃怎麼樣了。
喻溪為難地嘆一聲:“他的情況很不好,轉到市中心醫院了。”
林琅說:“我能去看看他嗎?”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脫離危險,你現在還很虛弱,等過一陣,你都恢復好了再去看他吧。不過……杜寅歌沒能逃出來。”
林琅看了事後的新聞才知道,杜燃被發現的時候也是在門外的草坪上。
杜寅歌終究沒拉他一起死。
然而十天之後,喻溪帶著林琅去到嵐川市中心醫院,卻被告知杜燃已經離開了。聽說他傷得很嚴重,被接到國外去了。
林琅從不知道他國外還有親人。
自此,他們徹底失去聯絡。
***
十年的光陰恰如白駒過隙,等回過頭,原以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正安然躺在你的身側。
命運就是這麼喜歡開玩笑。
林琅早晨七點醒來,阮默懷還睡得正沉。
她算了下從酒店到雜誌社的時間,飛快跳下床。等到洗漱穿戴齊整,從浴室一出來,她看見他靠著枕頭坐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我還趕著上班,”林琅慌忙撤走視線,有些侷促地笑著,“遲到會扣錢。”
“原來我還不如你遲到的罰單。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殘忍。”他懶洋洋地眯起眼睛,眼神裡還帶著激。情尚未徹底消褪的餘韻。
她聞聲一愣。
昨晚她喝了些酒,腦子不清醒,在往事猛烈的衝擊下變成了另一個自己。眼下想起夜裡和他繾綣纏綿的畫面,仍一陣陣地發暈。
“我……”
“想說你沒準備好接受我嗎?”阮默懷戲謔著,掀開被子跳下來。他一邊抓起昨晚搭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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