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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我要把真實的心情告訴你,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我好像不那麼喜歡鐘斯宇了,我喜歡上了別人。”
我爸張著嘴,料事如神的他顯然沒料到這部分。
“這是怎麼回事?林麒?你在耍老爸啊?”他在後面叫我,而我已經跑進房子。
洗頭洗臉泡澡,看書看電影打遊戲,我恢復了往日的精神力氣,覺得踩在地板上再也不是虛的。晚上睡覺時,房間裡熄了燈,只有淡淡的光線從飄窗照射到地板上。我一點也不害怕,閉上眼再睜開,蘇烈來了。
他像上次一樣,躺在我身邊,撐著腦袋完美的嘴角向上揚著嘲笑我。
我翻身面對他,也學他的樣子撐著腦袋,對他說:“從今往後,我將正視我的內心,我不會逃也不會避開它,不會去猜疑不會去否定,還做我自己,直到我完全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希望你也是如此,祝你好運。”我說著伸手去觸他的眉頭,輕輕一點,幾乎要碰到,他就像個水汽泡泡,消失了。
我知道,他再也不會以這種形式出現。
麥莉最先賀電,恭喜我重新回到這個萬惡的世界。那段時間麥莉事情很多,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到公寓要整理檔案,偶爾還要給老男人洗衣做飯。老男人的公司是一個上市的拍賣行,總公司在香港,北京只是分公司,員工個個都有火眼金睛。麥莉去上班之後,被老男人帶去幾次拍賣會,認識很多有能力的人,她逐漸意識到自己在學校裡學的東西有多淺薄。
她上班後常說:“007,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早點醒悟,早點從低俗裡解脫。”
週末她有空就拖著我去潘家園,不逛,就是找個地方蹲點,觀察買賣的人群,像兩個伺機作案的女****。我覺得麥莉也變了,說不上來哪點,但就是變了,好像養一隻貓,胖了,說不上哪裡胖,還以為它麥毛了。唯一確定不變的是,她依舊穿著各式各樣的大花裙子,招搖地穿街走巷,依舊四處蒐羅野史書籍,對街上朝她吹口哨的男人看也不看一眼。
我們蹲在潘家園一個角落裡,一邊胡侃一邊看各種外行人被賣主耍得團團轉。有個老外買一本仿舊的《辭海》,花了五千美金還沾沾自喜,大概以為是什麼天書秘籍,我跟麥莉笑了半天,混久了也知道,那種貨成本價一百塊不到。我們只能換個角度想,要是那老外能憑一本《辭海》學成中文,價值就不止五千美金,他賺得更多。
我問麥莉暑期有沒有和許徵聯絡。她目光空洞地點點頭,說許徵每晚都打一個電話給她,說一些廢得不能再廢的話,例如:“按時吃飯了嗎”“睡得好嗎”“注意身體”“晚安好夢”諸如此類。她提起許徵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惆悵。
“還是跟許徵坦白吧,拖下去對你們都不好。”我勸麥莉。她應了聲“嗯”,說大四開學會找許徵說清楚。
我還是為許徵感到難過,其實他還有半年代課期就滿了,之前他提出要麥莉陪他回上海,一起在上海工作。可麥莉不喜歡上海,她不知為何特別不喜歡上海,說死也不會去那裡工作去那裡生活,為此兩個人吵了一架。也不算吵,許徵這個呆子根本吵不起來,都是麥莉一個人在抓狂躁鬱。我只想到,麥莉總坐在許徵小電驢的後座上肆無忌憚地笑,那時候她是真的愛著許徵,也是真的快樂。
現實裡永遠沒有一種令人滿意的愛情。
“蘇烈從泰國回來了嗎?”她轉移話題問。
“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雖然我很想知道。想起我和他約定,從泰國回來之後再無瓜葛,心裡便感到絲絲抽痛。命運跟我開了個好賤的玩笑。
“你是‘叔女’,別為愛情犯愁,不適合你。”麥莉用力朝我肩膀上拍了拍。
憂愁這種東西又不是灰塵,拍幾下就能拍掉。
開學前幾日,芸珠打電話約我出去聊聊。其實那是我最不想接的電話,可我還是接了,問約在哪,她說去她的公寓吧。我才知道,從泰國回來後,芸珠從蘇烈家搬了出去,住在美院附近的公寓芸珠很厲害的地方在於,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良好的教養和氣質,擁有像久居古墓的小龍女一樣練就高深武功的淡定。她說家裡雖然有人照顧很方便,但住在郊區距離遠,開車去美院不太方便,早想搬出來獨居,但是爺爺遲遲不同意,這回好不容易說服了他老人家。
房子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沙發,一張桌子,一面擺滿各種英文書籍的書架,再沒有什麼大件傢俱。一箱一箱的丙烯顏料和畫筆水桶堆滿房間每個角落,客廳裡架著寬幅很大的畫布,上面有一幅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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